望舒长公主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皇妹能毕业也很欣慰,当天便邀了她在外好吃好喝一番以示庆祝。
酒过三巡之后,一袭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的清冷美人开始试探已然微醺的少女,她神色自然地搁下玉瓷杯,不经意间提起一件事来:“前几日徐太师府上办宴,听说是给从江南回来的嫡次子接风洗尘,那位公子肤白貌美,你可有去瞧上一眼?”
颜珂一身侠女的打扮,三千青丝高束头顶,看起来利落又飒爽,她迷离着多情的桃花眼,姿态慵懒地撑起下巴,另一只手拨弄着酒杯,说:“对方是给我递了帖子来,但我忙着考校一事回绝了,怎么,皇姐没收到宴帖吗?”
“自然是有的,”对方拿起筷子给自家性子直爽的妹妹夹菜,不无可惜道,“不过近日事务繁多,我抽不开身去,便让予卿去了一趟。”
“哦哦,那姐夫可有瞧见那位公子了吗?”颜珂似乎并不知道皇姐与唐颐和太师府的渊源,便晶亮着眼眸好奇地询问,那位皎皎如仙的人却是凝眉,复而长叹:“瞧见了,只是予卿说他长得像极一位死去的故人,那位故人你是见过的,上月中旬还是你将其给安葬了。”
如此一说颜珂便想起来了,她拍拍自己的头说:“日子过得有些久,我快不记得那念安公子是何模样了,也怪小妹御下无方,让歹人加害于他,只是妹妹我亲眼看着他被人从火海里抬出来,他又怎会摇身一变成为太师府上的公子呢?”
“不知,许是两人长得有些像,让予卿认错了吧。”颜瑾心知再问下去也无甚结果,便停止了试探,而后拿起酒壶给她斟满,道:“难得忙中偷闲,今日我们姐妹不醉不归。”
“好一个不醉不归!”颜珂兴致高涨地与美人碰杯,丝毫不知自己险些被算计,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很快就醉趴不省人事了。
颜瑾推了推她,复而苦涩一笑独自借酒浇愁,眸里的情绪浓得化不开。
这些日子来她夜夜都会梦见念安,对方先是哭着质问她为何不信自己,又愤怒地去控诉唐颐的罪行,然后化为厉鬼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喊着报仇二字,令她每每都从噩梦中惊醒……
她已经,知道错了。
是以听闻唐颐说太师府养在江南的次子长得与池幼璟一般无二,颜瑾不得不多想是皇妹帮人金蝉脱壳,以此来设计报复她偏袒唐颐命人纵火长阳府一事。
只是从对方酒后吐露的真言来看,颜珂也并不知情。
罢也……祸福相依,念安还活着便好,他能成为太师之子后半生也算是高枕无忧,今后还能再嫁个好人家。
如此,自己的负罪感便没有那么深重了。
彻底放下过去的颜瑾终于释怀,她搁下酒杯,命人将烂醉如泥的丫头送回了长阳府。
青缨已提前得了令在府外恭候着从长公主的马车上下来的醉美人,她小心地扶着颜珂进府,对方却在回廊时伸伸懒腰,目光清醒地冲她笑了笑:“连你也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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