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单岑象征性的敲了三下门。

书桌前的人抬起头,在看到单岑的瞬间立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宝贝,你找我?”

“嗯。”单岑走过去,把新打的果汁放到桌面上。

林陆眼睛一亮,“给我的?”

“嗯。”

林陆站起身,迫不及待的拿起来喝了一大口,是新鲜的橙子汁,很甜。他眯起眼睛,“谢谢宝贝!”

“不客气。”单岑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宁栖说,你知道了你爸爸的事情。”

林陆要喝果汁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他‘嗯’了一声。

单岑不擅长安慰人,见林陆情绪变得低落,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你别……太难过。”

“我没事。”林陆垂眸敛去了眼中的情绪,淡声道,“大概是身体的记忆还在,也或者是潜意识里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好像也没有很难过。”

单岑心底突然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林父出事时,他正好在国外陪爸妈,等他得知消息急匆匆赶回来时,已经是半个月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

林陆到机场接他,在他组织语言想要去安慰人时,对方给了他一个拥抱,说自己没事,让他别担心。

时间仿佛倒回了多年前的那个机场,耳边是提醒旅客登机的广播声,身边是急匆匆赶路的行人。

他们抱了许久。

“我是不是……很冷血?”林陆突然道。

“不是!”

行动比脑子快,在林陆还没反应过来前,书桌前的人影已经走到面前,一双手绕过他的腰侧,在他的后背缠绕在一起。

他被人抱了。

单岑身上好闻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是闻过无数次,熟悉到仿佛刻在灵魂深处的味道。

“你不冷血。”

林陆听到单岑在他耳边如是说。

他放下杯子,抬手揽住人,下巴自然的搁在对方的肩膀上,太瘦了,林陆想。

书房突然安静下来,单岑仿佛听到了时间流逝的声音,滴答……滴答……

过了许久,他才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明天要不要去疗养院看看?”

林陆:“嗯。”

翌日,

单岑起床时,发现家里已经没人。

他看了一眼书房里被子凌乱的沙发床,转身朝厨房走,只是走了两步后又顿住了脚步。

两分钟后,被子被抖开,平平整整的铺在床铺上,好像摆上床旗就能和五星级酒店媲美。

吃完早餐,他进了工作间。

只是对着面前无比熟悉的画布却许久下不去笔。

第一次可以说是他人在国外,所以不告诉他,那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沉默许久,单岑站起身,把颜料盘和画笔放好,打开的颜料也被随意的盖上放到架子上。

“怎么突然想起来打球?”从聪把护腕戴到手腕上,“而且一大早的。”

“十点。”单岑说。

“不是大早上。”

从聪一噎,随即反驳回去,“对于我们这种社畜青年来说,周末十二点之前都是一大早上。”

“任何一个没有懒觉的周末都不能算是周末。”

说着,他一指四周,“你看看,有人吗?”

网球馆里除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单岑没应声,边活动手臂边走到对面场地。

从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网球,试了试弹力和手感,扬声说:“老规矩,赢了请吃饭。”

单岑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即双手握拍,微微弯下腰,做出接球的准备。

从聪开球。

球落在场地上,弹起,单岑挥拍。

咚——!

从聪向前,球碰到球拍时,力度重到他差点脱拍,“卧槽!单岑你这是用了几成力啊?”

单岑没应他,反手一个球打过去。

球速来势汹汹,从聪也没了别的精力说话。

球场上顿时只剩下打球时的咚咚咚声和两个人跑动间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两个小时后,

从聪直接累到整个人瘫在地上,他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指控,“你这是受了什么打击?”

每回一个球他都觉得力度比之前重上几分,他觉得他现在整个手腕都是废的。

单岑走过来示意他起身,“不要躺着。”

“怪谁?”从聪瞪他,连动都懒得动,“你老实跟我说,我哪里得罪你了?”有那么几次,他都怀疑单岑是对着他脑袋瞄准的,虽说最后都证实没有。

“一大早拉我来打球就算了,还往死里打。”

“抱歉。”单岑道歉,“太久没打,没控制住力度。”

“可拉到吧,”从聪半点不信,“就你这技术还太久没打,我合理怀疑你天天晚上练到半夜两点半。”不然今天他赢球的次数也不至于一只手数下来都还有剩。

说着,从聪郁闷的薅了把头发,“所以我为什么要来找虐?”

“……”

单岑不知道怎么回,干脆就没说话,他活动了一下脚腕,见从聪半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干脆坐下来,伸长脚压腿。

旁边的场地已经被三三两两的占掉,不时传来说话声和打球声。

“哎,前几天你和林陆什么情况?”从聪突然想起什么来,坐起身问道,“婚礼没完就走了,信息也不回。”

“刚好有事情。”单岑解释,“消息可能是漏看了。”

“哦。”从聪也没追问,有样学样的也开始压腿,“单岑,我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吧,作为朋友我还是得说。”

单岑侧目看过去。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