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起身准备捡些干柴生火做饭,却发现小乞丐已经殷勤地跑到路边捡着干柴,似乎在表示自己很有用处,害怕郑文再次将他丢下。郑文对他笑了笑,小乞丐有些羞涩地低下头默默捡着干柴。

吃过饭,郑文又和小乞丐蹲在一起看图学说话。歇了一会儿,郑文拖起木排,小乞丐也急忙过来帮忙拖着绳子。

郑文笑了笑没说话,但刻意放缓了脚步,避免小乞丐跟的太累

郑文和小乞丐一起白天赶路,晚上轮流看着火堆,休息时就一起看图学说话。

刚开始两天,郑文只能跟着小乞丐的发音学习,模仿。

好在汉语几千年来代代传承下来,虽然发音不同,但词汇、语法并没有太大改变,再加上本身郑文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都很强。渐渐的郑文已经能跟小乞丐通过语言和图画进行简单的交流。

到了第六天晚上,郑文已经能只用语音和小乞丐进行交流了。

火堆旁,结束了一天赶路的郑文躺着木板上望着星空,装作不经意的问到:“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呀?多大了?”

“我娘叫我‘阿虎’,说是希望我长大后能健康强壮,不被人欺负,我今年八岁了。”

“那你姓什么呀?”

“我娘说我没姓。”

没姓?郑文不禁感觉有些奇怪,忍不住又问了句:“为什么没姓啊?”

小乞丐犹豫了一会儿,小声的说:“我问过我娘,我娘没给我说,还打了我一顿,然后我就不敢问了。”

顿了顿,又继续说到“我听村子里的人说娘是从鲜卑跑回来的,骂我娘丢人,说我娘气死了外公外婆,说我阿娘该死,村里的小孩也不跟我玩,打我,用石子砸我,还骂我是‘小杂种’,后来我娘就带着我搬到了村子角落。”

郑文这才注意到阿虎的五官格外邃,平时阿虎总低着头让人很难注意到;头发也不是黑色,而是黑褐色泛着黄色。

“那你阿娘呢?”

“前些天村子里来了一大群头上包着黄布的人,一进村子就抓人抢粮,我娘听见村子里乱糟糟的就让我赶紧去我们平时挖野菜的林子里藏起来,等到她喊我再出来。我就自己在林子里藏着,可一直等到了晚上我娘也没来找我,我就自己回了村子,可村子里一人也没有了。”

阿虎说到后面有些哽咽,郑文知道自己问错话了,连忙坐起身来把阿虎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没事,阿虎,想哭就哭吧,都会好起来的。”

“可我娘说男人不能哭。”

“长到哥哥这么大才是男人,你现在还是小孩子,男人不能哭,但小孩子是可以哭的。”

眼泪这才落了下来,伴着一句“我想我娘了”,打湿了郑文的肩膀,郑文轻轻的拍着阿虎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哥哥在这里也没有亲人了,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哥哥叫郑文,以后你就叫郑虎了,以后哥哥保护你,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

郑虎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顿了顿又说“等我长大了,我也会保护哥哥的。”

夜色渐浓,火光映出两个相互依靠的身影,或许连续的赶路太过劳累,又或许因为有了依靠,今夜郑虎睡得格外香甜。郑文怔怔地望着火焰出神,许久,回过神来,说了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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