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闻此言,陈宝德惊得抬头看向夏光裕:“夏爷,您一下子要那么多钱干嘛?这、这、我这小店里日常所留,也就千余两现银、实在是拿不出来那多呀!”
面色变得阴冷,声音更冷、夏光裕道:“给你半个时辰,你给我从周边其他的金库调去。调不来,我现在就越权一次,来帮‘披红’查一查你的账。”
任何一个组织,无论是大如朝廷,或是小如商铺。不管是军旅之中,亦是昭烈堂这种秘社。
只要是一个组织,就必然会有钻营者、营私舞弊的人,或是中饱私囊者出现。
人类天性中的贪欲,是这一切不良、甚至是会直接危害组织利益情况出现的根本原因。
所谓的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那只是对一些近乎愚腐的读书人,或者是那些虔诚信徒才有用。
对于昭烈堂的成员而言,那些东西只是拿来道貌岸然、招摇撞骗的法宝,却绝不是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所信奉的思想。
深藏于人心的贪欲,在更多的时候会左右一个人的行为。
尤其是像陈宝德这种终日里与银钱打交道,手上掌握这大量昭烈堂资金流的人的。
钱过他的手日久,其心必生贪吞念。
他若不贪,也不可能成为西市十大首富之一。
他若不贪,也不会用连年进贡的巨资,来保住他如今这地位。
换个角度来看,无论是将谁放在陈宝德这样一个位置上,都无法杜绝久持而贪。
究其原因还是那个人性中,丑陋一面的思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人类天性中诸多劣根性中一个,自私是无法摒弃的。
自私与贪欲,如果放在朝堂之上,在有强力组织程序的监管与惩治之下,还能得到一些有效的遏制。
然而如昭烈堂这种组织,会众本身就是良莠不齐、组织结构看似严密却实则松散。
要遏制住会众的自私与贪欲,其实更多的时候,只能给出比其贪欲更大的好处。
再或者是让夏光裕这种人出手,做掉那个贪欲过盛、自私过度的家伙……
身在秘社中,自知彼此心中事。
夏光裕猜出陈宝德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帮助昭烈堂经营、管理着这处金库,定然是贪墨许多的银钱。
所以他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在迫使陈宝乖乖地听话,马上去调运钱款。
夏光裕的目的很明确,那么陈宝德会被他吓得立马去调运欠款吗?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夏光裕这番话说完后,陈宝德反而不再战战兢兢。
他站直身,望着夏光裕道:“堂规有定,凡调运千两白银,须由三位京堂大爷,或是外堂三位堂主联署签押。现如今,夏护剑您只身前来。单凭您一个人,我是决计不敢违规给你调运银钱。”
陈宝德的态度为何会突然之间,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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