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谈话,在说到那个问题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种诡异的感觉,于是就往堂屋外面看了一眼,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可是这不看还好,这一看过去,差点把我吓个半死,因为我看见一张脸趴在窗户上,正一动不动地在外面看着我们,我冷不丁看到被吓了一跳,“噌”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和冯先生的谈话就此中断,他看见我这样强烈的反应也是一惊,接着他也看到了外面的这张脸,等我看清楚的时候,发现这不是别人的,正是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来到了堂屋往外面,然后一动不动地盯着屋子里面的我们。
我爸当时肯定是没有自主意识的,冯先生见此情景,也没敢胡乱做,只是朝着家堂供奉的神灵敬了一炷香,说也奇怪,这炷香差不多烧完的时候,我爸就自己回去睡了,等我再到厢房去看的时候,我爸和我妈已经躺回床上了,冯先生才松了一口气和我说:“暂时没事了。”
我听出暂时这两个字,问他有没有解决的法子,冯先生迟疑了一阵,然后和我说:“这件事我很想帮你们,但我怕自己的能力不够。”
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在来的时候我对他报了很大的希望,如果连他能力都不够的话,那还有谁能帮我们?现在这世道找一个真正懂行的已经很困难了,更何况还要找一个能力更强的高人,因为纸钱老板说冯先生就是个高人。
最后冯先生和我说他尽力看,但是不敢保证能不能奏效,他说即便我们不来找他他也会找上我们。用他的话说就是,像他这样的人做的梦都是有预兆的,虽然他不是专门替人驱邪的先生,但是他始终是这一行道的人,而像他们这行道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做梦,他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就说明有东西找上他来了,无论他想不想,愿不愿意,这事都和他有牵连,即便我们不来找他,他也要解决这件事,他说大概这就是许多同行经常说的命吧。
冯先生让我先去睡觉,等明天他会和我们一同进城,他觉得我家的事入手点还在他的那个梦,也就是我房间里的那面穿衣镜,他说他要亲自到现场去看了之后才能有最初的推断。
第二天的时候我果真按照冯先生和我说的,在我爸妈面前只字未提他们晚上的异样,我带着试探性的言语问他们晚上睡得可还安好,结果他们的回答都是很好,我妈说可能是换了地方睡不习惯,有些做梦,我问她做了什么梦,我妈愣了一下,告诉我说都忘记了,就只记得做了很多梦,可是究竟梦见了什么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其实我也经常有这样的情形,所以我能理解这种感觉。不过说到做梦,昨晚上后半夜入睡后我倒是也做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甚至还清晰地记得,那感觉就像是真的一样,若不是我还躺在床上,恐怕我就真的以为这是真实发生的了。
我梦见我参加了一场葬礼,但是是谁的葬礼却不知道,并不是我不记得了,而是彻头彻尾地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身处在一场葬礼之中,跟着队伍往前走,我跟在出殡的队伍的中后段,只看见有纸轿纸人高高立着,天上飞舞着纸钱,我麻木地跟在后面,我清楚地记得我身边跟我一起的是那个死掉的年轻小伙,就这样走着走着,我就醒过来了,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也没有任何惊醒,但却诡异得让人有种异样的恐惧,尤其是那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好像我真的是刚刚才从这样的葬礼上回来一样。
后来天就亮了,我们赶了一个早回去,冯先生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带了一些必备的东西,也带了一些衣物,他说可能要在我们那儿住几天,因为这事恐怕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
路上赶路吃饭的这些过程略过不说,当我们到我住的小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当我把门打开的时候,里面和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有一股子清冷的味道之外,就再没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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