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脸红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冯喆果然几乎有半个月的时间晚上都不回来住,而这时杨凌才发现,他那间小屋子的门锁就是聋子的耳朵,是看相,根本就锁不住,从外面一推一拉就能拧开门,进去后只要从里面关了插销就管牢了门扇做到与世隔绝。

虽然地方狭小,可是冯喆将里面整理的很干净,里面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当然本来也放不下什么杂物,床铺上的被褥很是陈旧,但颇为整洁,床头放了一些麻衣神相易经解读鬼谷子神算之类的书,倒是没有一本和大学学业有关的书籍,唯一有些另类的,是一本厚厚的公务员报考答题解难。

令小泉和她的两个男友继续白天黑夜的纠缠不清,一面却信誓旦旦苦口婆心的对杨凌说男人不是好东西尤其不要让冯喆欺负了就算要找也要找个特有钱的之类的话。

杨凌每天躺在冯喆的床上,听着隔壁自己的亲姨和不同的男人肉搏厮杀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动静,每每都辗转反侧。

以前没地方睡觉发愁,如今有了可以安心休憩的地方,杨凌反而彻夜难眠了。

这一夜,到了零点左右,杨凌叹了口气,就听到有人敲门。

这一声很是突兀,杨凌心惊胆寒的,从床上爬起,站到门后轻声问:“是谁?”

外面是冯喆的回答,杨凌答应了一声,看看自己穿戴整齐的睡衣,就拉开了门。

冯喆显然是喝了酒,他进门后对着杨凌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坐在床上半天不吭声。

杨凌在门后站了一会,就问:“要不,我,出去”

“不用,我一会就走。”

两人没有开灯,杨凌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冯喆似乎满腹心事,于是像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怎么,失恋了?”

毕业就是失业的开端,毕业也是无数大学情侣们分手的时节,杨凌这句话其实还是听冯喆说过。

“我刚扔了一个暖水壶不是,今晚我们几个舍友喝分别酒,大家同窗四载,离别在即,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那,失恋是假,为友谊难受伤心是真了。”

冯喆看看杨凌,说:“如今假的东西太多了,就王八是真的,却还叫甲鱼。”

杨凌一看到冯喆心情就变的很好,这会忍不住“噗嗤”的就笑了出来。

冯喆看看杨凌,说:“你上床吧,站那冷。”

杨凌听了就从冯喆身前过,冯喆站起来要给杨凌让位。

黑暗中,冯喆感觉到杨凌的脸又红的发烫,自己的喉咙一阵发干,就侧过身让她过去。

杨凌坐在床上,用毛巾被裹住自己,没话找话的说:“那你毕业后,会去哪里工作?”

“怎么?你想退伙?公司的业务可是要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必然扩展到五湖四海的。”

听到冯喆这样说,杨凌羞羞的笑了一下,手抚弄了一下垂下来的长发,说:“你是大学生,总要找个正经工作,我不可能就这样一直赖着你”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米脂那里,生活不好吗?”冯喆答非所问。

杨凌低了一下头,幽幽的说:“我家穷,我爹将我当做摇钱树,当做货物卖,定了退,退了又定,赖人家订婚钱不还,后来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结果认亲那天,到了他家才知道那人是个瘸子。”

“那瘸子比我整整大十多岁,而且还很坏,第一次见面,就脱我裤子,我将他推倒了,他的头碰到了床沿,流了很多血,我,我很害怕,也实在够了,就从家乡跑了出来,投奔我姨了。”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杨凌问:“那,你呢,我听说,你一直就在这里住,好几年没有回过家?”

“你家,是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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