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名字上牌正式接客的事儿,熊亦燃也是清楚的,她一边责怪自己无处安放的魅力实在是该死,一边又恐惧自己真的接客。如今再说逃出去实在已经不现实,且不说自己能不能舍得这藏翠楼流水似的美食和固如金汤的守卫,就算真的有机会逃跑,自己带上宝玲一起属实是痴人说梦,可若是不带上宝玲,熊亦燃明白,她怕是连个好死都是妄想。

好在藏翠楼一年一度的花魁游行就要到了,整个楼里都在为了游行做准备,对于一个各方面成绩都马马虎虎飘过的茉仙,暂时是没有精力为了她营销一波的。

每年的九月十五,藏翠楼都会举行花魁游行。由黑蛇带着护卫队开道,随后是负责奏乐的队伍,花魁的游行花车被前后各五十位少女拥簇着,打彩旗掌花灯,沿途抛洒多色花瓣,末尾由百位护卫紧随其后,这便组成了每年最叫人津津乐道的藏翠楼花魁游行了。这游行既是藏翠楼彰显实力的一种形式,叫各个风流才子能人雅士心生向往,同时令同行的其他秦楼楚馆心生敬畏视为龙头,不敢来藏翠楼惹事生非,又是为了来年春天选拔姑娘时让各位姑娘家对藏翠楼有个大体的认知,放心把姑娘送进来,也阻了一些条件差的叫她们望而却步,保证了每年优质的新鲜血液顺利供应。

藏翠楼的花魁大选三年一进行,每一届会层层选拔,直至选出四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融会贯通歌舞艺技也能脱颖而出的花魁。而这四位花魁将会成为三年内藏翠楼最大的卖点,住进花楼最顶层的四间豪华房间,美食珍馐金床玉枕,便是痰盂都是银的。恩客们若是想与花魁相见,聊天品茶也要千两,共度良宵更是万两雪花银起步。

四大花魁是藏翠楼所有姑娘遥不可及的梦想,就好像现在的全民偶像。

这一届的四位花魁是去年大选出来的,一年里却为藏翠楼赚得盆满钵满,尤其是花魁之首梅妩,据说她芳名远播,特地从京畿之地一睹芳容的达官贵人数不胜数。

藏翠楼里亲眼见过四位花魁的人不多,而四位花魁的名字却是无人不知。

梅妩、橘笙、予桃、竹葙。

进楼的茉仙熊亦燃虽然不是花魁小迷妹,却也对四大花魁的大名如雷贯耳。此时此刻她却最感激这四位花魁,感激她们间接救了自己。不过说到底还是个心大的货,暂时解决了危机,八卦之心却熊熊燃烧,她对这几个花魁的颜值有点感兴趣了。

“宝玲,”熊亦燃冲宝玲招了招手,把小姑娘叫到跟前来:“你坐下,我问你点事儿。”

宝玲屁颠屁颠跑过来,嘴里答应着:“来啦来啦,咋啦姑娘!”

因着乡音难改,熊亦燃平常虽然极力克制,但有时难免暴露东北口音,尤其是和宝玲私下在一起的时候更加肆无忌惮,以至于会传染的东北话多多少少也影响了宝玲。

熊亦燃四下瞄了瞄,见门口无人,便从桌上的盘子里抓起一块糖糕塞进宝玲嘴里,又把装瓜子的小碟子往自己面前拽近些,做好吃瓜准备,才低声问道:“宝玲,你知道四大花魁的事吗?跟我叨咕叨咕,八卦一下!”

宝玲嚼了几下吞了糖糕,噎得急忙抓起茶杯灌了两口,手抚了抚胸口才缓过口气。

“花魁呀?”宝玲砸吧砸吧嘴,狡黠的眸子闪了闪:“我有点想不起来,不过要是姑娘再赏我一块糖糕,也许我脑子就好使了!”

“馋猪!”熊亦燃笑骂一句,拿起盘子里最后的两块糖糕塞进宝玲手里:“给给给!撑死你!快说吧!”

“这四大花魁啊,是每三年一选的花魁大赛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她们住在花魁……”

“打住打住!”熊亦燃蹙了蹙眉,“这些我都知道了啊!”

宝玲犯了难:“可我也只知道这些啊!”

熊亦燃气结,冲宝玲翻了翻白眼,不想宝玲却笑出声,“姑娘你好像集市上快死的鱼啊!”

骗糖糕还嘲讽我?熊亦燃刚想瞪眼,又怕这傻丫头再说出什么把自己气死,赶鸭子似的把宝玲赶走:“去去去!上一边吃去!别在我眼前惹我!”

宝玲像个小兔儿似的从椅子上蹦起来,躲开熊亦燃驱赶自己的手,嘴里叫着“谢谢茉仙姑娘送的糖糕”,笑嘻嘻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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