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杨虹的小姑娘十八上下,明明脸上稚嫩,却老气横秋的说:“那我去哪?绣花吗?我这么喜欢跟尸体打交道的人,当然跟尸体呆在一起啊!”说着她起身就坐到了身侧的尸体上。

好像那尸体就是个垫子,坐上去才舒服。

她一边坐着,一边还翘着腿,不停晃悠,十分的俏皮,眼睛眨了眨,盯着我,“这是你们家三小姐吗?”

小凳子点头,“正是我们家三小姐。”

杨虹笑了起来,“三小姐好,我是听说过三小姐的,都说她长得很漂亮。”

嘴倒是挺甜,我问她,“你怎么知道这里掉过尸体?”

她又从尸体上跳下来,说道,“一般早上是有人清扫过得,血迹浓厚是洗不掉的,这个地方有几处特别干净,肯定被什么蹭掉了一块血迹,用力很大,这旁边的尸体却是新来的,那肯定是有人动过尸体,那尸体吧嗒一声掉了下来。”

她说的头头是道,又专注的喃喃,“只是后来那人不知道怎么就没有了脚印,难道飞走了?”

小姑娘好生仔细,竟然说的七七八八,我趁机问她,“你能看得出来,那具尸体什么死因?”

杨虹嘟起腮帮子,想了一会,好半天说:“我来这里的时候,大概每具尸体的案本翻了一遍,这个尸体处理掉我没有看到,所以也只知道他是死在剑伤。”

“就只是剑伤?”我有些奇怪。

“是啊,我看到老仵作的记录,就是普通的剑伤。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特别自然,好像还在喝一杯茶一样悠然自在,可以想象,那剑是有多快。”

我再问,却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普通一个侠客,死在剑下,真还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可这凶手却还杀了仵作和衙役,他还要隐瞒什么,隐瞒看不出来的剑伤吗?完全没有必要。

这跟李守卫和小小翠的中蛊就不一样了,中蛊必须有人投蛊,顺藤摸瓜容易找到接触的人,这剑伤都差不多,哪能看得出来是谁下的手。

也真是奇怪了。

时间有限,我没有时间继续跟她说话,便先告辞了。

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杨虹一眼,总觉得有些面熟,却根本想不起来。

想了又想,我突然想起了爹书房挂的那副美人画,终于想明白那副画像谁了。那幅画倒不是像杨虹,那幅画竟然跟我十分相似。难怪我起初觉得像母亲。

可是爹的书房怎么会挂着跟我相似的画呢?

这杨虹又像谁呢?好半天没想起来,我也就算了,继而开始盘算,该怎么叫柳绿说实话呢?毕竟她是大夫人的丫鬟,我想动她不太容易。如果再惊动了大夫人,那就不会简单的问到我想知道的事情了。

正想着呢,我们三个人路过门后的一处假山时,听见有人哭。

哭声很小,却因为烟味太呛使我停了下来,似乎有人烧纸。

小凳子要叫,我示意他去后面看看。

小凳子悄声走过去,就听见里面一声惊呼,“谁啊!”

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正是柳绿。

柳绿被小凳子一路拽出来,见到是我,却立即就横了起来,狠狠甩开小凳子,连着我一起警告了,“你干嘛揪我?毛手毛脚的,小心着说我去禀告了大夫人!”

柳绿斜着脸,嫌弃的扶了扶袖子,瞪着我。

这小妮子挺难对付。

我也不说话,示意了一眼琳琅。

琳琅跟我久,立即明白我什么意思,当即就叉着腰对柳绿说:“没瞅见三小姐么?还不赶紧问好。”

柳绿瞥了我一眼,随意欠了个身,“三小姐好,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转身就要走。

“慢着。”我叫住她。

“三小姐,我当真是忙得很,大夫人是要我一会去给她带东西的。”柳绿也只是顿了脚,都不正脸看我,那个表情,就好像我是下人,她是小姐。

“今天还不是头七,你就给小翠烧纸了?”我懒得跟她绕口舌,直接问了出来。

柳绿到底是小丫鬟,虽然横,当时脸色就有些低沉,“三小姐说的什么话,我不懂,我只是给我过世的爹娘烧些纸。”

“别人能不懂,你柳绿恐怕比谁都清楚。”我的语气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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