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中国根深蒂固,特别越穷的地方,女孩子的命越贱。

我有个哥哥,比我大三岁。从小到大,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是我哥的,我只有看的份。长大了,我心里也有意见,可是都是亲人,所以我也不说。

可是没想到,几年前我妈为了给我哥盖房娶媳妇,逼我嫁给一个病老头子冲喜。爸妈哭着喊着要死要活逼着我,最后我拗不过只能闭眼嫁过去。可笑的是,嫁了之后,我才知道,我不仅要伺候病老头子,还得跟他弟弟同房,给他家传宗接代。

而后面的事,更让我惊魂未定,至今想起来还不寒而栗。事情得从我嫁过去那天说起。

这事本身不光彩,婚事家里也没张罗,出嫁也是媒人送的亲。

白水镇位于宜宾西部山区,是小有名气的长寿古镇,位于滕水河旁的山坡上,背靠群山,唯一出口便是滕水河上的一条铁索桥。

到了白水镇,过了河,我被媒人推上了一个古礼结婚用的红花轿。

病老头子娶我是为了冲喜,所以事情也往大了办,上了花轿,敲锣打鼓,走在白水镇的街道上,引来了不少人。

大宅门口,我下了轿子,看着眼前黑瓦白墙的院墙和周围看热闹的人,本能得有些心慌。特别是看热闹的都是老人,脸上干瘪瘪的,头发蓬乱,穿着布衣,眯眼龇牙对你笑着,那种感觉实在别扭。

“造孽啊。造孽啊。”就在我被媒人带着走进大宅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我本能得转过头去,只见人群中一个满身泥泞的老婆婆手里拿着竹竿扒着人群冲到我身边,一边叫着拉着我衣服就往外拽。

老婆婆一边拉着一边又叫道:“你会死的。你会死的。”

突然被人拽住,还是一个看上去疯疯癫癫的老婆婆,我吓得尖叫了起来。就在我惊叫的时候,人群中一个略壮的中年人上前一步就将疯老婆婆给拉开摔在了地上。

“老瞎子,大喜日子又发疯,来人给我把她拉出去。”中年人叫骂了一声,随后示意媒人带我进去。

一旁媒人安慰着我,我也是被吓到了,不敢在门口多留,跟着媒人进了大院。

我跟在媒人身后,被大院里的人带着,绕来绕去,走了几分钟才进了一个小院子。进了院子房间,我想起瞎老婆婆依旧心有余悸,坐在椅子上喘着气。

我看着媒人道:“那个老婆婆怎么说我会死啊。”

“别怕,就是一个老疯子。大喜日子,胡言乱语。”媒人在一旁安慰着,又打开包用化妆品给我整理妆容,同时开口道:“已经下午了,看时间再过个把小时就得拜堂成亲,这镇子上的人都是老古板,结婚也是行的古礼,到时候你跟着我说的话做就行了。”

我默默点头,哪怕再不愿意,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知道也回不了头了。

晚上,秦家大宅热闹得狠,好像镇子上的人都来了。

我跟着媒婆到了前厅,带着红纱站在一旁等着。我掀起红纱一角,偷偷看了一眼前厅和露天院子里的宾客,乍一看,也没几个年轻的。在老家那一代,我见到的多数是中年人和孩子,就算是老人也没这么老的。现在到了陌生地方,一个不认识,看来看去还都是百来岁的老人,我心里感觉别扭得厉害。

“拜堂喽。”

时间一到,媒人笑着就拉着我上了前厅。

整个前厅和露天大院的宾客见我出现,顿时鸦雀无声。我被媒人牵着,来到了前厅中央,当我站定之后,只见身边站着一个穿喜服的人。

病老头?

我本能得掀开红纱看了一眼,只见对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对方比我高一头,身材匀称,从侧面看,面容棱角分明,短发干净利落,只是脸上有几分生人勿进的冷漠。

年轻男子斜扫了我一眼,也没说话,甚至一点笑容都没有,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对方不待见我,可是我心里诧异得狠,多看了几眼。毕竟,媒人说我嫁的是病老头子,现在跟我拜堂成亲的却是一个年轻帅哥,我心里有几分奇怪,却有莫名多了几分期盼。

“不要多想,这是秦老先生的弟弟秦瑜明,秦老先生久病在床,不能见风,拜堂成亲只能秦先生代劳了。”媒人在我耳边低声提醒了一句。

弟弟?

我心里明白了,眼前这人是病老头子的弟弟。病老头子五十多岁,有个弟弟,却没想到看上去才三十来岁。听了媒人的话,我心里复杂得狠,本来有一丝期盼,就此也破灭了。

我放下红纱,秦瑜明清冷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道:“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

“是,秦先生。”媒人听到秦瑜明发话,连忙点头,扶着我面对大堂外面,高声开口道:“一拜天地。”

媒婆话音落下,我便屈膝而归,而就在我磕头的时候,我却没想到整个镇子的人,居然跟我一起跪下磕了头。百多号人,男女老少都有,无声无息,一起跪下,这场面把我吓住了。

媒人说白水镇保守,行旧礼也就算了,可是全镇人一起跟着磕头,我还真没听过。百多号人拜过天地,又跟着我拜高堂。

高堂上,不是人,也不是祖先牌位,而是包裹着黑布的烧焦的木人像。

夫妻对拜。

这一次秦瑜明没有拜,宾客也没有拜,媒人按着我给秦瑜明扣了个头。我站起身,透过红纱的边缘,只见秦瑜明看着我,眼神依旧清清冷冷。

“扶新娘子敬酒吧。”秦瑜明落下话,一旁媒婆连忙扶着我跟在秦瑜明的后面,给宾客敬酒。

满堂宾客,老者居多,有些看上去恐怕都百来岁了,还留着明清时代的辫子,皮肤干瘪,笑起来让人慎得慌。我不敢多看,跟着秦瑜明埋头喝米酒。

敬酒结束,媒人带我回了屋子,也许是喝了米酒的原因,还没道房间我脑袋就已经昏沉沉的了。

床边,我看着坐在一旁媒人开口道:“下面没事了吧?我头有点晕,我想先休息了。”

拜过堂,敬过酒,病老头子又病入膏肓,连我面都不能见,自然没办法行房事。新婚之夜,也应该是我一个人清静的独守新娘房了,这是预料中的事。

“先坐会,等人来。”本来我以为可以休息了,媒人却拉着我坐着。

等人来?

我愣住了?这半夜等谁来新娘房?难道是病老头子?我一想到病老头子要来,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难道要我晚上陪病老头子睡。而就在我刚要开口问媒人的时候,院子外面青石板上也响起了脚步声。

媒人转过头,看着我笑道:“梅子,这事和你娘家说好了的。你嫁过来,是要给秦家传宗接代的。秦老先生身子骨不行,所以这事也得秦先生代劳,今晚你得伺候秦先生。不过,你也别多想,你给秦家生个儿子,秦家是给钱的,不过这名分上,你还是秦先生的嫂子。”

什么意思?

我听到这话,吓得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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