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座佛塔。
只清洗了三分之一不到，时间就到了。
不敢在里面久待，害怕违规被驱逐出塔林，苏淮也就收拾好东西，意犹未尽地离开了塔林，这时候，夕阳已经挂在了西边的山麓。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
嘴里哼着小曲，苏淮返回了杂役僧所在的那个禅院。
高大魁梧的真观站在门前，就像是一座铁塔，苏淮忙停下歌声，走到真观面前，单掌竖在胸前。
低头，念诵佛号。
“师傅，我回来了。”
“慧明，有没有什么不妥？”
苏淮摇摇头，咧嘴笑了起来。
眼神天真，表情烂漫。
单单只是这个微笑，在蓝星的时候，他就对着镜子练了无数遍，直到连自己都接受之后方才作罢。
全然出自真心，绝无半点虚假。
真观盯着他看了看，大概有两三个呼吸的时间。
“先把东西放下，然后回这儿来见我。”
“是，师傅。”
苏淮点点头，就要拿着东西走进院子。
“等一下。”
真观喊住他，眼神有些狐疑。
“慧明，你扫地，带着水桶这些干嘛？”
苏淮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师傅，那些佛塔很多都脏了，我想清洗干净，或许，师祖们能住得舒服一点？”
咦？
真观有些哭笑不得。
“尘归尘，土归土，世间一切是空……”
说到这里，真观停下。
“师傅，弟子是不是做错了？”
苏淮小声地问道。
“没事。”
真观摆了摆手。
“这是你的孝心，你想做就做吧，去吧，去把东西放好，快点来见我……”
“是，师傅。”
苏淮又应了一声。
不一会，他重新回到了这里。
“随我来吧……”
穿过好几座院子，转过走廊小径，来到了一座禅院前。
罗汉堂。
这里是少林武僧练武的地方，还没走到门前，院墙里就有呼喝声，棍棒交击声传来，轰然如雷。
“师傅？”
苏淮的眼神有些疑惑。
除了扫地的时候，像他这样的杂役僧人是不允许进入罗汉堂的，这里是传武之地，法不轻传，很多门派都是如此。
少林戒律森严，犯戒的惩罚是很严重的。
没人想去戒律院走一趟。
“没事，随我来。”
真观瓮声瓮气地说道。
他虽然负责管理苏淮这些杂役僧，自己却是武僧，进入罗汉堂无妨。
“哦！”
苏淮应了应，随着真观进入了罗汉堂。
他们并未在传武的庭院停留，而是绕过了正殿，来到了后院，院中还有院，后院的最里面有着一座小院。
院子很小，有着一颗菩提树。
菩提树后，有着一间小茅屋。
茅屋前，菩提树下，一个枯瘦老僧盘膝闭目而坐。
真观带着苏淮走入小院。
“师祖。”
他向老僧躬身行礼。
苏淮很自觉，没等真观示意，已经同样躬身行礼。
半晌，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
“就是他？”
真观仍然低着头，应道。
“是的，师祖，负责打扫塔林的就是他，沙弥慧明。”
“这么年轻？”
“抬起头来，慧明。”
“是，师祖。”
苏淮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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