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和不敢在下界停留太久,又顺手讹了微生迟一些神魔通用的法器灵丹,便匆匆回了九重天。

天门关的那个银袍将军还在那儿候着,目不斜视。

晏和问好,他便回礼。

若是晏和不问,似乎也会假装没看见。

晏和开始怀疑通行令牌是否真的有必要了。

回了孚寒殿,少不得又要挨礼颜一顿骂。

礼颜其人,脸是冷的,话是冲的,但心却是好的。

看到礼颜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孚寒殿和行囊,晏和顿时感叹,主复何求,主复何求啊。

说罢又被礼颜白了一眼。

出征之日很快到来,冷鸣殿和孚寒殿两殿侍从皆在天门关相送。

云汲着的一身黑色劲装,金纹作饰,手持刀唳,背上又有金羽弓箭。

晏和仍是一身宽袍素服,看着就像一个拖后腿的主儿。

礼颜自是一个唠叨的,饮食起居百般叮嘱。

看着旁边同样被剑泫训斥的云汲,晏和突然心生同情。

这厢说完,礼颜却和剑泫互看了一眼,然后忽然换了位。

剑泫向晏和拘了一礼,道:“我们殿下是个傻的,遇到伤了,痛了,病了,也不会叫喊,烦请小殿下留些意,照料我们殿下几分。”

礼颜向云汲委了委身,说:“我家殿下年纪还小,饮食起居,人情世故一概不会,路上若有个什么得罪了汲殿下,还请殿下宽谅。”

云汲:“…”

晏和:“…”

镇守天关门,在一侧旁观的银袍小将军:“…?”

千送万送,总算是送出了门。

云汲御剑,晏和坐云,两相无言,一路向着东海方向前行。

“…”云汲似有张口。

晏和:“…?”风太大,听不清。

“…我说你为什么不御剑。”云汲无奈靠近来,“坐云太慢了些。”

晏和坦诚道:“…你不觉得御双剑飞行看起来很蠢吗?”

云汲:“…”

最后晏和还是上了云汲的刀唳。

一踩上剑身,刀唳遍隐有哀鸣之音,晏和这才想起,就在五日前,她还冰封过此剑,一时汗颜。

晏和顿时有种寄人篱下,命不由己的感觉,便好奇向云汲套近乎道:“刀唳明明是剑,为什么要叫刀?”

云汲腰身挺拔,正色道:“刀是刀,剑是剑,世间万事并非总如想象中那般泾渭分明的,有时候我觉得略微越界,取两者之长也未必不好。”

晏和讨好道:“…汲殿下卓思,晏和佩服。”

云汲:“…其实当初只是听闻众神腹诽我行事没有道理,所以给佩剑取了‘刀唳’二字。”

晏和仍然道:“…晏和佩服。”

刀唳轻鸣一声,很是受用的样子。

云汲:“…”

不禁失笑,原不是在与我搭话,在讨好刀唳呢。

一路疾行,很快到了东海附近,只是虽知流波山距海岸约三万五千米,却也没有个确切的位置。晏和原以为要下剑细细寻找时,云汲却遥遥指了一处,“在这。”

一座青山,云雾缭绕,绿意盎然,倒与别处倒不同。

晏和好奇道:“…确闻夔牛所经过之处都随有狂风暴雨,此处水汽虽也充裕,但殿下怎么知道一定是这里。”

云汲却道:“…我来过。”

晏和仍有探究之意,但观云汲此状却有不欲多说之意,识相地闭了嘴。

云汲在流波山脚下了刀唳,两人便缓缓向山中走去。

进了山间,更觉流波山露气湿重,晏和下意识捏了诀去湿,却是不灵。

旁边云汲宛若看白痴:“流波山灵术不通,你不知道?”

晏和:“…我的确不知道。”

但现在却是知道为什么当初天帝不让她来镇杀夔牛,晏和向来是以术法为长,身法剑术样样不如云汲,如今活脱脱是一个拖油瓶。

察觉到身边女子萎靡之意,云汲难得出言安慰道:“流波山只有在夔牛在时无法施术,等到镇杀夔牛时,流波山灵气流转,万兽奔袭,若是仅有我自己一人,定是难以胜任。”

晏和用力点头,很是受用:“明白了,在你镇杀夔牛前,我只须自保便可。”

云汲:“…”

虽已至流波山,但二人神力已无,行止处处与凡人无异,寻找夔牛也成了一件困难事。

两人山脚走了一周,眼见着天色渐晚,晏和正寻思是否要开口提议找处地方休憩一晚,明日再行时,忽闻得一记空响,

“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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