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入画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我对她的话没有半点质疑,她跟我交代了这么几句就离开了,李大川也在随后出了屋子,关上大门手持法剑在屋子外站着。

我爹和奶奶他们早就惊醒,聚在了堂屋,看见了之后问:“伢子,到底怎么了?”

我说:“二爷爷回来了,已经被李大川抓住,但是好像外面还有东西,他们出去应付外面的东西去了,让我们在屋子里待着。”

爷爷和奶奶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他们跟我一样,对林入画说的话是言听计从的,此刻他们也不敢再乱动乱问,都在屋子里安稳坐下。

林入画才出去没多久时间,村子里鸡飞狗跳声愈演愈烈,整个村子都陷入嘈杂之中,这三伏之天外面竟然刮起了狂风,呜呜作响,将头顶的瓦片都吹得咣当直叫唤。

这声音听得人实在心烦,心中也颇为恐惧,我尝试着喊了句:“李大哥?”

但是门外却无人应答。

突然轰地一声,房门被人砸响,猛然抖动了下,将我们都惊得一跳,紧接着门外咣当声不断,好似有人在敲门,奶奶忙催促我说:“你快去看看,这是不是林家姑娘他们回来了。”

我断然拒绝了:“不能开门,师父跟我说不管是谁叫门都不能开门。”

房门正在被冲击,我猛然间才发现李大川出去之后,我竟然忘记插门闩了,我怕被门外的东西破门而入到时候可就坏了事了,于是马上站起身跑去抵住了门,但外面人推门的力度太大,好几次门差点儿被推开。

我爹见后也迅速起身,拖来一把锄头跟我一起撑住了门,然后迅速插上了门闩,满脸后怕问我:“伢子这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大的动静?”

林入画他们不说我哪个会知道,只能摇摇头表示不知,之后过了约莫一分钟,外面传来人声:“长生,开门,外面已经处理完了。”

我爹脸色一喜:“快开门,是你师父回来了。”

是林入画的声音,我也想开门,但是却总有一分担心,看了看房顶,马上一把将正准备开门的父亲给推开了:“不能开,外面风还没停。”

我爹听了我的话以后反应了过来,马上将门闩给插了回去,由我和爹两人死死抵住门,不让外面东西进来,外面那人叫了会儿门,见我们始终不开门,也就放弃了,渐渐没了声儿,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但好景不长,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发生,这过后不到半分钟时间,一大片毛发乌黑发亮的山地鼠从二爷爷家原本用来储存粮食的地窖中爬了出来,少说也得有上百只,由一带头的巨鼠带着步入了堂屋,开始在这堂屋里肆虐起来。

我和我爹都惊了,奶奶也连忙站到了椅子上,被这阵仗惊吓得不轻,在农村老鼠都是平日里最常见的,谁家院儿里还不得见得几只,可这么多的老鼠鱼贯而出,任是谁见了都是要害怕的。

奶奶脸都被吓白了,慌忙问:“这到底是咋了?哪儿来的这么多耗子?”

我爹蠕动喉结脸色也变了,吞了口唾沫后看着我惊恐地说:“伢子,我想起娘死的那年给我托了个梦,她告诉我说,等村子里的刮起三伏暴风,百鼠朝宗的时候,她就会被跟着百鬼一起出笼回来,我看现在的情况跟你娘托梦告诉我的一模一样,是不是你娘要回来了?”

我愣了下,他可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这事儿:“您以前怎么没跟我们说过?”

爹懊恼唉了声:“我权当当时胡思乱想了,哪儿能知道这是真的啊,现在这可咋办?我们要不出去看一下,到底是不是你娘回来了。”

我爹话音刚落,从地窖里面涌出来的老鼠突然齐齐趴在了堂屋里,它们的头对准的正是二爷爷家的神龛。

二爷爷家神龛里供奉的送子观音是赵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听我爷爷以前说过,那是白玉做的,以前公社化那会儿,家里所有东西都要充公,生产大队要把这白玉观音也拿走,被我曾祖他们提着扁担阻止了,后来生产大队给我曾祖他们扣下反革命的帽子,曾祖他们没办法,才让大队把这送子观音拿走。

送子观音拿走后没多久,我曾祖父,曾祖母双双死于非命,我爷爷当时有五兄弟,在那一个星期的时间,死了三个。

而拿走白玉观音的那几个人,也全都在那个星期意外暴毙,后来他们知道这白玉观音动不得,这才把它还回来,之后我们赵家日子就算再困难,也从来没人打过这白玉观音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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