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的过程十分利索,前后不过一年,当时拥护先帝的人们当然成为了新贵,但基于维护国本急需用人,也有些前朝臣子仍被沿用。

经过二十多年各方努力,朝局也算是稳当了。是先帝忽然病逝,到底乱了些步骤,老臣与新帝之间,永远避免不了一些较量,就比如史恩这案子。

以广平侯为首的一批臣子,早朝上极力主张史恩犯案证据已足,要将其尽快定案。

而以庆云侯却提出先解决军饷——到底军心稳定为重,这事先按下来。

庆云侯下了朝便马不停蹄前往户部要求派人出京押银,赶紧把军饷给兑现了。

刚进户部大门,身后就传来声音:“侯爷慢行!”

庆云侯转了身,只见是工部侍郎杨枚,便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

杨枚的父亲原先是翰林院的学士,原本算得上是清贵之家,这次在史恩的事上,杨枚也是坚持要严办的人之一。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庆云侯烦他。

因为前两日何家大姑娘生辰,请去的一大帮子弟里,当中就有杨枚的儿子杨缄。以中军都督府大都督的身份,要查到杨缄在赵素被慈宁宫的人带走之后,立刻拍手叫好,并且立马为赵素开局下注赌赵素肯定活不回来这样的行为,可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庆云侯淡淡道:“杨大人有事?”

杨枚拱了拱手:“敢问侯爷这是为军饷的事来的?”

“如何?”

杨枚拱手:“下官有一事感到疑惑,史恩人赃并获,并且证据确凿,接下来原该就是要定罪的了,不知为何侯爷今日在朝上却又改了口风?”

庆云侯挺胸:“杨大人这话我可听不懂了,我身为中军府的都督,一介武将而已,关心的只有将士们的温饱,朝廷查案与我有何相干?”

“但前些日子侯爷却说史恩搜刮民脂民膏,罪大恶极,若不严惩必将引来民愤。这才过多久?侯爷您就态度变了?”

庆云侯并不想跟他解释。

“我只是说我不查案,并没有说不支持严惩,史恩要真是罪证确凿,当然该依法严办。我要是没记错,杨大人这个时候应该在工部衙门吧?怎么,工部最近这么闲?”

杨枚看了他一会儿,拢手道:“侯爷,下官听说令嫒最近往慈宁宫去的挺勤的?侯爷转变了态度,莫不是跟太后有关吧?”

他不提赵素还好,一提赵素,前两天她被杨缄那龟儿子给看了笑话的怒火就压不住了。

他冷笑:“小女往慈宁宫去的勤,那不是正中令郎的下怀么?她要是不去慈宁宫,令郎在赌桌下的几百两银子赌注岂不是就打了水漂?

“看不出来啊杨大人,都说你们杨家号称清贵之家,我还以为你们家家风挺好,原来私底下除了赌博逍遥,落井下石这一招也玩得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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