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一位外地来京办事的朋友约苏玖龄吃饭,他因为公事缠身,暂时抽不开身,这一拖就是几天,苏玖龄瞅着今天正好没什么事情,便主动找上他,约好在同福酒楼见面。

同福酒楼在京城算得上是一家中档酒楼,这里面的厨子,有一个曾经在御膳房当过差,听说他给皇上、太后还有贵妃都做过菜,于是慕名而来的食客也不少。

这家酒楼的招牌菜有很多,却都不是重盐重油的,基本上属于清淡类的,最大化的保证了食材的鲜美,同时又能给客人带来一场舌尖上的盛宴。

像清蒸鲈鱼,白切鸡,烧鹅等等,都受到了食客的青睐。

苏玖龄不是个特别节俭的人,却也从来不会铺张浪费,一般两个人出去吃饭,四菜一汤足够。

俩人坐在一间不错的厢房,朋友感慨,他们一个在江南,一个在京城,相距数千公里,相聚甚是不容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说到动情处时,竟然泪湿衣襟。

苏玖龄是锦衣卫,手里办过不少案子,更加锻炼的他深沉冷酷,情绪不轻易外露,不像他的朋友这般多愁善感。

不过,听完朋友的一番感慨,他心里也是感受颇多,只是性格的沉稳与锦衣卫的经历,让他早早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

与此同时,同福酒楼。

一楼靠窗的位置,摆了一桌子的好菜。

全是酒楼的招牌菜,还有几个是酒楼最新开发却还没公布出来的菜色。

文德身上穿的还是那身捕快制服,她毫无形象地坐在椅子上。

虽然车纪氏再三交代她要抓住这次机会,要注意保持形象,并且强烈要求她换下这身捕快制服,穿上车纪氏前不久给她新做的衣裳,除了最后一条文德没有答应车纪氏之外,其他两条她都点头称是。

不过,答应了,并不代表就会做到。

此刻她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看着对面的相亲对象。

她单刀直入,开门见山,说出来的话,也是漫不经心的,“徐公子,我不知道我娘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跟我相亲。”

“我不缺钱。”徐雪村淡笑着看她。

文德当场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这是来跟她炫耀自己很有钱的是吗?

“那你肯定是没听说过我的大名,要是听说了,就不会……”话未说完,她就发现徐雪村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她停下来接下来的话,问,“怎么了?”

“你的大名在十里八村都是如雷贯耳的,从小就是霸王,打架斗殴样样都不落下。”

徐雪村淡笑着说着她过往的光辉历史,一双好看的眼睛噙着笑,看着腮帮子塞的满满的文德。

这要是换做别人看到,早就拂袖而去了。

一个姑娘家吃没吃相,坐没坐相。

然而,徐雪村却没有表现出一丝厌恶,甚至全程还带着得体优雅的笑。

文德想也不想地就问,“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跟我相亲?”

这时,小二端着一托盘的菜从他们身边路过,闻言时,偏头看了下文德,便很快又收回视线,赶着给其他客人送菜。

徐雪村只淡笑着看她,并不说话。

文德也不着急,随手撕下一只鸡腿,旁若无人似的大口啃起来,看得旁边的几桌客人纷纷摇头叹气,有的人甚至还把她当成反面教材,告诫儿子娶妻要娶贤,决不能娶她这样的;还有的人也把她当成反面教材,告诫自己的女儿,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形象,切不可丢了家人的脸面,让人家笑话。

文德并不理睬这些话,继续啃着鸡腿,她胡乱地用袖子擦了下嘴,动作又粗鲁又邋遢。

“或许徐公子纯粹是因为猎奇,才会这样,不过刚才你也都听到了,像我这样的,不适合做妻子。”说话间,她熟稔地给自己盛了碗汤。

“还有我的工作,我是干捕快的,整天在外面东跑西跑,脚不着家的,还跟一群大男人处在一起。”喝了口汤,她继续说:“看徐公子的气质,应该也不是平常人家,想必你的父母对选媳妇这方面肯定很严格,我嘛,肯定入不了你父母的眼。”

她说这话,并非是妄自菲薄,而是当下的时代,对女子的要求就是如此苛刻。

文德向来自由惯了,自然受不了大家族里的条条框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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