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其不备,苟少绝对没有料到我们会抢先动手,在他看来,我们这帮穷人家的孩子,看见这么大的阵势,就算不吓傻了也应该六神无主、惊慌失措。这会儿,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就像下山猛虎一样冲了过来,连还击的话都忘了喊,那德行,眼中还闪着不敢置信的目光。

山虎够猛的,一进人堆,两拳就打飞俩人儿,不是打倒啊,是打飞了,那拳头,挨上那个不都飞了,一哈腰,扛起一个一转圈儿,扔地老远,一头扎进雪堆里,雪还够厚,算这小子拣着,要不,脑袋得戳进腔子里,这时候,这些家伙才反应过来,上来十多个人,把山虎围在当间儿,晚了,这时候的山虎,气势正盛,赤手空拳,一套八极拳打的出神入化,挺粗壮的身板,却敏捷灵活,甭管什么刀啊棍啊啥的,统统没用,眨眼功夫,身边没有一个站着的人了,都给撂倒了,好功夫!停都没停,一纵身,“嗷”的一嗓子,嗬,那动静,够吓人的,往人更多的地方扑了过去,身后一溜倒下十多人,在雪地上哀嚎翻滚,幸亏他没用武器,要不,就冲着架势,还不得把人给打死啊!这哥们,咋一见打架,就像吃肉那么兴奋呢?跟打了鸡血似的,整个一好战分子啊,够威,够猛!绝对是一员战将!

这苟少还在这发愣呢,丑恶的嘴脸就在我眼前,拳头毫不迟疑的奔他还算高耸的鼻梁打去,已经在想象鼻梁骨折时那清脆的“咔嚓”声和鲜血四溅的华丽场面,身后几股寒风奔我的脑袋和后背袭来,便宜你了,先放过你。内力一转,脚尖点地,身体冲天而起,半空之中一个后空翻,三把砍刀、两根铁棍打脚下掠过,好家伙,够狠的,那架势,是想给我来个一击毙命啊,这帮垃圾,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徒,决不能饶,几个家伙的攻势落空了,身体在一瞬间失去平衡,一落地,又纵身飞起,一个鹞子翻身,连环脚带着风声闪电般踢了出去,骨折声传来,三把砍刀被我踢上半空,这三个垃圾的手腕被踢折了,哀嚎一声,抱着手腕子在地上打滚,顷刻间失去了战斗力。得先解决这几把凶器,虽然就他们这点战力,招呼不到我身上,但是不敢担保能不能伤到伙伴,用刀的垃圾们的威胁很大,“先打拿刀的!”我大声喊道。兄弟们心领神会,改变打法,马上场上拿刀的那些家伙被重点照顾,每个都专门有一两条桦木棍伺候着,顿时场上响起“妈呀妈呀”的惨叫声和砍刀落地的“咣啷”声。

用铁棍的那俩家伙,稳住身形,转身抡圆了膀子,铁棍带着风声奔我脑袋砸了过来,一纵身,从他俩中间穿了过去,铁棍落空,砸在雪地上,把雪溅起老高,够卖力的,估计手都震麻了,转身跃起,两脚分别踹在这俩杂碎的后背上,这劲儿可够大的,俩家伙就像炮弹一样射了出去,把雪地趟出两道沟,足有三四米长,那还能爬起来呦,身体没站稳,一个家伙红着眼睛跳起老高,抡刀奔我当头就是一刀,看这架势,恨不得一下把我劈成两半儿,咋的,怎卖力气,苟少是你姐夫?不像啊,这小子的年纪比苟少可大,那就是你妹夫,也不知道这苟少成没成亲?管他那,一侧身,让过砍刀,随手一个冲天炮,正打在这家伙的脸上,期盼已久的清脆骨折声悦耳响起,捎带着艳丽的血花怒放,一声不是人动静的惨叫,俩手捂着脸,一翻白眼儿,这小子一头栽在雪地上,直接昏了过去,够省事的,你静心了哈,啥也看不着了。拳脚纷飞,闪转腾挪,拳打脚踢,眨眼功夫,我周围没有站着的人了,地上躺了七八个,都是爬不起来的,过瘾!爽敢情!打人这玩意儿,他上瘾!看着对手躺在脚下,极有成就感,那感觉好极了,“嗷嗷,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瞪着冷冷的双眼,拳头专打别人鼻梁!听着清脆的骨折,看着血花绽放,心头无比的爽!呜!!!!!”得意了不是?

秋生哥的打法和他的秉性一样,厚重、凝实、沉着、冷静,一根木棍,使得颇有章法,攻守自如,很有火候,脚下也躺着六七个,别看他打倒的没有山虎和我的多,其实秋生哥大多数是在照顾大队,眼观八方,好几次对伙伴有危险的进攻,都被他化解了,这是一个很有全局观念的人,不争强好胜,团队合作意识很强,与其说他是在进攻,不如说是在替虎子我俩观敌略阵,相比之下,我和虎子就有点个人英雄主义了,尤其是我,更应该注意,毕竟我是首脑,这一点,应该向秋生哥好好学学,念在初犯,可以原谅,咱年轻不是,偶尔冲动一回两回的,可以理解,这有点像借口啊?

片刻功夫,对方就被我们打倒七八十人,还不算落荒而逃的十来个,遍地狼藉,一片“哼哼”和哀嚎声,随处可见朵朵血花绽放在雪地上,红白相间,煞是好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战略受到奇效,要不,指不定我们这边有几个挂彩的呢,现在看这架势,都没事,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斗志旺盛,哈哈,零伤亡!

使九节鞭那两位,被云飞、云鹏小哥俩带着两个小伙伴给缠住了,二打一,这几个小家伙儿的棍法不错啊,面对两个成年人的进攻,毫不畏惧,一条棍上下翻飞,不落下风,往往是这鞭对着一个人进攻的时候,另一个,立马拿棍,往后背和腿上招呼,逼得他不得不回防,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虽说是半大小孩儿使的棍,那打在身上也受不了,要是打在腿上,照样腿折,逼得他上串下跳,左翻右挡,手忙脚乱,和云飞对战的这位有点火了,也急了,能不火儿吗?这平时在狐朋狗友堆里儿,没少吹,这鞭法使出来,十个不在话下,这阵被俩小屁孩给弄的灰头土脸、手忙脚乱的,没面子啊,回去还有得混吗?能不急吗?眼瞅着大队被打的差点就全军覆没了,可俺哥俩儿倒霉啊,被隔在这边了,等他们腾出手来,还有我俩好啊,想脱身,可被这俩小孩给缠住了。

这一急一火儿,杀心就起来了,反正来时苟少爷说了,打死人没事,有他顶着,腰身一扭,借腰发力,这鞭打腋下飞出,一条线儿似的,铁制的鞭头直奔云飞的面门扎去,这招叫毒蛇出洞,要是扎实成了,云飞的脸上那就一个血窟窿,还有得活命?云飞见鞭式来的凶猛,也有些慌神了,连忙后退,脚下一滑,手一抖,可巧了,这棍子由下往上正撩在九节鞭的当间儿那,云飞的棍子当时就飞了,多大的劲道,这鞭不是软的吗,碰到障碍物可就改了方向了,“嗖”的一声,就奔来时的道原路返回了,这哥们那想到自个的家伙什还会认家,按他的想法,迎面这小孩就算伤不着,最起码也得闪身远远躲开啊,这不就能跑了吗,算是突围成功!可这算是那回子事儿啊,正琢磨呢,挺沉的铁鞭头,正好打在裤裆上,“啪”挺响的一声,哎呦喂!虽说是隔着棉裤,哪也够呛啊,我都替他疼得慌,这家伙“嗷”的一声,都不是人动静了,撒手扔鞭,俩手捂裆,一窜老高,落地就栽在那了,身子蜷缩的虾米一样,扯嗓子就嚎开了,那是真疼啊,能不痛吗?这可是男人的子孙根啊,也不知道蛋打碎没有,估摸着,最少半年不能尽人道了,至于以后能不能,也不好说,我看到这,“扑哧”笑了,咱这不算是乌鸦嘴吧,不幸而言中了!剩下的那个使鞭的顿时慌了手脚,可不敢用这招了儿,瞧见没?那位的痛苦状,看着心寒,不是心疼,估计是没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被云鹏他俩两棍打翻在地,也爬不起来了。

正主儿呢,嘿,这苟少有两下子啊,打架不上前儿,一手没伸,跑路倒是挺快,蛮机灵的,见同伙大多被收拾了,连滚带爬的跑到那九个枪手跟前,不是动静的喊道:“快开枪啊,还他妈愣着干啥?给我打死他们!”估计这局面绝对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为凭着百十来号狐朋狗友轻松搞定,现在却被我们给搞定,急眼了,杀心顿起,下达了开枪杀人的命令,这几个枪手,平常应该是训练有素,是苟家的忠实打手,前面打成哪样,没有苟少的命令,一动没动,这会儿,接到命令了,手一动,就往枪套上摸去,手法干净利索,危险!

在苟少往这几个枪手那跑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混蛋下了杀心,可不敢让他开枪,咱还没练到无视枪子儿,忽略炮弹的程度,至于子弹飞来,用手指捏住,炮弹没落地,伸脚踢飞,那只是个传说,可不敢让这子弹给咱验血型。伸手在地上抓起两团雪,纵身一跃,人在空中,一甩手把手里的雪团来个天女散花,分成九团,往这几个枪手的面门打去,虽说咱没练到飞花摘叶就伤人的程度,可这冰冷的雪打在脸上,也挺疼的,最起码眼冒金星,再加上一激灵,下意识的用手来抹脸,就顾不上掏枪了,要的就是这片刻的缓冲,在空中,我猛地打了一个手势,两边儿山崖上忽地腾起一片雪雾,十条人影苍鹰扑兔似的扑了下来,直接就把这九个枪手扑倒了,倒地的同时,九把透着寒气的匕首,已经顶在枪手的咽喉上,别的都可以忽视,可顶在嗓子眼这疙瘩冰凉、梆硬那肯定也是飞快还不知道讲不讲理的东西,蛮有说服力的,这几个枪手,双手举得老高,那意思是说,我可没动啊,哥们你别冲动,把手里的家伙拿远一点,我有想嘘嘘的感觉,漂亮,干脆利索,打埋伏的兄弟几个,好身手,天生是干刺客的材料,以后主要在这方面多加培养,到时候,钻到小鬼子的心脏里去,不愁不闹他个天翻地覆,寝食难安。

剩下秋泉哥没捞着对手,直接到了苟少身边,一个侧踹,立马撂倒,起脚踩在脊梁上,这回,想跑都没门儿了,我来的这几个枪手身边,看着崭新的驳壳枪,是心痒痒、手也痒痒,恨不得当场缴械,可是不成啊,这样做,后患无穷,会招来大规模的血腥报复,我得为唐家窝铺的老少考虑,不能一时冲动,强忍住心头的想法,一身手,打枪套里把枪拔出来,嗬,真是嘎儿嘎儿新的驳壳枪,烤蓝的亮漆,镜面儿似的,都能照人儿,再一看,好险,这枪里的子弹都上膛了,顶着火儿呢,下不了枪,咱可以没收子弹啊,摘下弹夹,把子弹统统取出,如法炮制,九把枪的子弹都落在咱的兜了,一共有一百八十发,有收获啊,这枪早晚是我的,先把子弹备足了,恋恋不舍的把枪重新插回枪套,拍拍一个枪手的肩膀,“兄弟,精心伺候着枪,别磕着、碰着、磨着啊!”这位老兄莫名其妙,“啥意思啊,枪在我这,你操那门子心,”又不敢问,点头哈腰,连连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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