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了栈道后尾随而上,单冰没有开手电,她在黑暗中拉着我前行。
潮湿的水雾中还夹杂着难闻的味道,有些像是福尔马林
难道我忍不住问:冰姐,刚才路过的不会是尸体吧?
黑暗中单冰没有说话,除了地下河水的响声,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其它的声音。
走了七八百米,前面的单冰突然停了下来,黑黢黢的我也看不见,又一头撞在她身上。
我感觉她是弯着腰的,被我撞到之后重心有些不稳,慌乱中我赶紧伸手揽住她。
如果能有光亮的话,这个姿势一定很暧昧。我还在发愣,单冰已经挣脱我的手,在黑暗中冷声道:这几天你怎么就没有笨死?
我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自问:这是怎么了,一见到冰姐就笨得要死。
还好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缠,她打开手电,我才发现左边岩壁上有两个岔洞。她说:两个洞穴都有东西进去了!
我知道她是打算分开行动,于是指了左手边洞穴说:我走这边吧!
她用手电晃了我一下,冷哼道:白痴,等你被抓了更麻烦!
这话我不爱听,刚要反驳,她横了我一眼,关掉手电说:一起走左边这个!
我心里十分不爽,很想证明一下自己,而且她要是知道这两天我经历的事,一定会另眼相看。
但我还是选择闭嘴,因为走进岔洞后,那股难闻的味道更浓,而且特殊的地理环境,隔绝了外面的水声,任何的响动在这里都会被无限放大。
我们追了几十米,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好像无数的小虫从沙滩爬过。
因为没有光,所以我看不到,但单冰应该是看得到的,她说:两个洞是相连的,它们只是分流。
我感觉得到她在说这句话时的那种轻松,我凑到她耳朵上低声问:冰姐,你怎么能在黑暗里视物啊?
她伸手掐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将我轻轻推开说:痒!
我有些失望,很多时候问她事情她都不说,但给我的感觉却是她什么都知道。
她看到我垂头丧气,放轻了语气,说:这是道术开了夜眼!
我听得稀奇,说:我们村里的老人说马也是有夜眼的,我见过,是长在前腿上的。
“噗嗤!”黑暗中单冰忍不住轻声笑了下,“沙沙”声也渐行渐远,单冰说在等几分钟,等那些东西走远了,我们在跟上去。
提起那些东西,我满脑子都是冰柜里散发着福尔马林味道的尸体,我推测一定是那东西。
但他们要做什么?想不通,我就索性不去想,反正过会就能亲眼看到。我问单冰:你能不能教我学道术,学会了我就不怕鬼了!
“你学不了!”
单冰冷冷的道,黑暗中她动了动,从转角探出头看了看。
我有些郁闷,说:怎么就学不了?我又不是比别人笨!
她有些不耐烦的道:我说学不了就学不了。
单冰说着探出身子继续往前走,但我心里堵得慌,瞒我就算了,为什么处处都要打击我?
我甚至在想,如果离开她,我距离真相就越来越近,但是她的出现立马就打乱了我的节奏。
想到这里,我手心里都是冷汗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心里。
但这时候,单冰又折了回来,拉了我一下,说:生气啦?
我没有吭声,用力的晃了晃脑袋,将那可怕的念头从脑中赶出去。单冰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小气鬼!”
单冰说着,用力的拉了我一把,我也不是真的生气,顺势也就跟了上去。
不过一路上她态度好了不少,紧紧拉着我的手,生怕我走丢一样。
我想起她说过,有她在就会一直保护我。这让我心里好受了一些,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都赶出脑袋。
走了几百米,洞窟突然变得更大。转过拐角突然看到火光,都还没来得及细看,两人就慌慌张张的退了回来。
我心头“砰砰”乱跳,刚才瞟的一眼,看到满地四肢着地爬行的死尸。
单冰探头看了一眼,看她的表情,应该是没有被发现。
我说: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的试验品,用来用作灵魂寄居的。
单冰“哦”了一声,我眉头拧了一下,问:冰姐,这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这次不再开声,俯下身,向左边一块凸起的岩壁跑去。
从她那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前面的景象,我深吸了口气,匍匐着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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