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听霍管家说完。也顾不得别劈头便问,“听准了吗?是安国公夫人?”

霍管家点点头道:“问了几次,都说是安国公夫人的贴身丫鬟。”

大太太顿时一惊,“安国公夫人不是跟二房、三房在一起的吗?这么说果然是遇到了乱党?”

大太太再看看一片狼藉的后院,四姨娘住的小院子火势起来之后果然烧到这边,好在下人们及时将火压了下去,大太太将后院的事交待给管事婆子,又让瑶华送蔡夫人去绛雪轩休息,最后叫来陈妈妈,“快跟我到前门去看看。”

陈妈妈不明就里,大太太将事跟她说了,陈妈妈也慌张起来。

大太太道:“过去之后先问了再说。”

大太太带着陈妈妈匆匆忙忙赶到前门,门前的小厮急忙过来回话道:“那个来敲门的丫鬟,刚才还说话,现在怎么问都没有声音了。”

大太太走过去,又让小厮叫了几声,门那边果然一片静寂。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小厮道:“刚才听那丫鬟的意思,她是受了伤的,现在恐怕是”

陈妈妈道:“这可怎么办?”

大太太咬咬牙,现在或许府门前有叛贼,只要打开门叛贼就会冲进来。可是如果她不开门,二房、三房都会有危险不说,安国公夫人武穆侯那门亲事不但不可能再有希望,以后和武穆侯府的关系也就

大太太衡量了半晌,又让管事的遣人上梯子往府门外探看,小厮道:“除了四姨娘养病的院子还有火光外,这边一片黑似是没有什么人。”

大太太这才叫了几个家丁候着,万一有乱贼闯进来,大家蜂拥而上,不一定会吃亏,然后让小厮将大门打开。

两个青衣小厮这才上前撤掉门闩,将门慢慢地拉开。门刚开了一条缝,就有人随着门板倒了进来。

景德二十四年,十一月五日,北京有称前朝七太子者,纠集前朝余孽并联合建威将军苏锡尧麾下副将陈清,密谋在十一月七日五更举火起义,因消息泄露,乱党于十一月六日提前起事,一时之间整个京城混乱不堪。

乱党之中不乏一群匪、盗乌合之众,趁着混乱行盗抢之事,京城大户人家的府邸、来往行人马车被波及者不在少数。

这样的突发事件,地点又是在京师,恐怕百年难遇一次。给人一个措手不及,那些乱贼看到安国公府的马车,自然不肯放过,好在安国公夫人出行带了不少的护卫。才侥幸边挡边逃,安国公夫人和陶家二爷、三爷带的护卫失散、受伤的不少,再遇到乱党恐怕抵挡不过,只能暂时找了个隐蔽地地方躲起来,安国公夫人这才遣了贴身丫鬟如萱回武穆侯府报信,去武穆侯府那边的路有乱党闹的正凶,如萱没有别的方法,就到陶府来求救。

如萱逃跑的时候受了伤,大太太命人将她抬进府之后,好不容易才将她救醒了。

大太太又问清楚安国公夫人,陶家二房、三房的藏身地点,连忙将府里的人盘算了一番,选出几个合适的人选,拿上东西便去救人。

二老爷陶正谦、二太太王氏,七小姐、九小姐、十一小姐先被护送着回来,大太太忙让瑶华、容华安排几个小姐去她屋子里休息,二老爷陶正谦受了轻伤,王氏被吓得脸色煞白,几位小姐更是手脚冰凉,浑身发抖。

瑶华领了七小姐,容华将九小姐、十一小姐带到自己住处。又让木槿连忙沏了一杯热茶给两位小姐喝了。

七小姐、十一小姐第一次见容华,本来应该是生疏的,可在这个时候,早已经顾不得这个了。

好不容易脱了险见到了亲人,心底最诚挚的亲情被激发出来。

九小姐乔华连喝了两杯水抚着胸口道:“真是吓死我了。”

十一小姐也道:“是啊,不知道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九小姐看了看容华,疲惫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以前只是听说八姐姐,今天才得见,”说着理理自己的鬓角和衣服,“偏是这么狼狈,准备的礼物和包袱都被那些乱贼抢走了。”

容华忙道:“那些不过是身外之物,丢了也就丢了,只要人安全就好,”安慰地笑笑又道:“我看两位妹妹和我的身高也差不多,我看不如先将我的衣服拿出来穿了。”

九小姐、十一小姐不好意思地道:“那就谢谢姐姐了。”

木槿忙去找瑶华的衣服出来,又将盥沐的丫鬟叫进来给两位小姐净身,九小姐站起身,刚要进内室,容华忽然发现九小姐藕色的裙子上竟有一小滩触目惊心的鲜血。

容华微微一怔,上前一步挽起九小姐的手,“我暖阁里有件东西,妹妹跟我进来看看。”说着刻意用自己的裙子遮掩住那滩血迹。

九小姐虽然不知道八姐姐为什么突然要她跟去暖阁,转头看到八姐姐满怀深意的目光,也就顺从地跟了过去。

进了暖阁,又听外面的丫鬟已经将十一小姐让进了内室,外面又传来木槿遣散其他丫鬟的声音。

容华这才转身问九小姐,“九妹妹,你裙子上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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