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房东名叫魏西雅,她虽然身材胖硕,但脸蛋肌肤如婴儿粉嫩,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好似黑玛瑙般在阳光下闪烁着笑意。她双手叉腰,由于臂膀用力使白色短袖的袖口撑的滚圆。她站姿看上去虽然很凶悍,但对于彼此相熟的张新而言,魏西雅的这种凶悍站姿也正是她的习惯使然,并无恶意。
张新明知故问地笑着,说:“找我有事?”
魏西雅白了张新一眼,说:“房租到期了,你是一月一交,还是和前几次一样半年一交?”魏西雅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直接单刀直入。
张新笑着,说:“当然是半年一交划算啊大姐可是,最近手头资金周转不灵,你看那屋子里库存的废报纸,足有五吨多,只要价格合适,你说大姐,把那报纸卖掉了,还能缺你房租吗?”
张新在这里一住就是两年多,每半年交一次房租,每月房租是1000元,如果一月一交的话,那房租就是1200元,这些都是在张新住进这个小院时,魏西雅说过的。
这几年来,郊区房屋的租赁价格水涨船高,一浪高过一浪,旁边的一些房屋,条件还不如张新住的这间小院,租赁价格都高过他好几百了。而眼前的这个小院,魏西雅考虑到张新是老房客缘故,房租一直都没有涨过。
魏西雅无奈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好吧,在给你几天时间,哎,要不是老头子急着要钱,我也不至于此啊哎!”话说到半句,就戛然而止了,她苦笑摇头向张新摆摆手后,身影便消失在了小巷中。
魏西雅后面没说完的那些话,其中意思张新懂得。
魏西雅的丈夫是瘾君子,张新略有耳闻。毒品之可怕,骇人听闻之故事早已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张新看着魏西雅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回转身将院门关上。他一边往屋里走着,一边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罗站长,你好!我是张新上次您说的收购旧报纸的那个客户,每公斤价格是多少来着?”
“12元每公斤赵老板很爽快,现款现付不押账的啦。”罗站长那悠远流长的广东话,带着笑声从话筒那边传来。
“哦,那就麻烦罗站长,把他的电话发一个短信给我,好吗?”
“可以的啦我这就发短信给你。”
电话挂断后,张新轻舒了一口气,心想,“燃眉之急,也只有这样了。
晚饭后,一辆农用车停在院门外,张新打着饱嗝从里屋走出来,迎向收购旧报纸的赵老板。
赵老板五十来岁,个子中等略胖,浓眉大眼红脸膛,粗声粗气,很有江湖武夫的味道。
另外一个二十几岁的高个青年,也是浓眉大眼,身体粗壮,长相与赵老板相似。
二人都穿着蓝色长袍工作服,很专业的样子。
车厢里放着一个大磅秤。赵老板闲话不多,招呼着那青年人开始忙活起来。张新则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秤砣,看有没有磁铁什么的吸在下面,还好,一切都正常。
张新负责记录每秤的公斤数,稀里哗啦的一阵汗流浃背的忙活,旧报纸总算过完了秤,并在车厢里摆放个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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