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吉押后,很快也到了山脚下。
之后汇合莫力、巴克、杨开山等人,清点人头,发现无一人走失,算是全员平安。
勿吉大喜,难得露出失态的笑容,笑得合不拢嘴:“还请杨大叔、兀特乞老爹委派些妇孺,看守猎物,防止山猫,其他人赶紧休息罢,明日杨大叔还要指挥大家劏宰、剥皮、分割、剔骨……”
众人从善如流,兼这两日日行百里,晚上泅水而渡,纷纷喝了姜汤,就滚回狗窝,要么独自偷欢,要么搂着老婆亲热。
第二日一早,张破虏还没来得及去看热闹,阿塔也还在呼呼大睡,忽然阿虎就跑了过来,大叫:“破虏小郎,有人找你!”
张破虏正在拿手指头对牙齿戳戳戳,使劲磨着牙齿,算是来一场难得的刷牙,听闻阿虎的声音,连忙掏出指头,用衣服擦了擦,露出头来:“阿虎阿舅,谁找我啊?”
阿虎脸色凝重,沉声道:“外面来了个细皮嫩肉的人妖,还带了十多个官差,看他们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小郎要不要先去山洞暂避,我找巴克老大去打发这些人!”
张破虏一愣。
他一听阿虎的话,还以为事态严重,寻思着是不是王氏找上门来。
可听阿虎这么一形容,脑海里忽然就冒出了一个人影。
张破虏笑笑,道:“应该不是麻烦,那些人嚣张惯了,看我去打发他们!”
走到寨口,张破虏放眼望去,只见当头一人,一身绛紫色太监服,头顶无翅黑纱帽,一手拿着拂尘,另一手不断按摩着老腰,正叫苦连天,声音尖利。
果然是熟人!
张破虏笑眯眯地上前拱手,道:“谷公公好啊,好久不见啊。”
谷大用叉着兰花指,有些嫌弃血腥的味道,捂住鼻子:“张公子,怎么到处都是怪味,让人闻了好难受!”
张破虏仍然笑眯眯地,亲热地拉着谷大用的手,握了握,然后对着谷大用身后的锦衣卫问好。
其中一个锦衣卫,张破虏特意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董重!送张破虏平安渡海,玩船玩得像绣花针,把大海玩成小湖泊的那一位!
董重脸有微笑,悄悄地避开张破虏的鞠躬,待张破虏站直,对着张破虏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张破虏也不说话,鞠躬之后,仿若无事,和其他锦衣卫亲热地打招呼。
仿佛,刚刚那一鞠躬根本没发生。
但实际上,二人共同经过艰难险阻,一路风云,相交于心,早已无需用言辞交汇,便能相互理解,极其默契地一笑,便已了解对方心意。
大恩不言报,只待有机,类似张破虏这种人,根本不会将恩怨记挂在嘴上,而是深深埋在心里,只等有了机会,哪怕赴汤蹈火,也要报此恩德。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报恩标准,行事准则!
和锦衣卫打了招呼,张破虏拉着谷大用,就向自己的狗窝走,两人相互闲聊,得知谷大用是受了太子殿下指示,特地来看他这个狐朋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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