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王允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
坐在席位的众位宾客都感到有点惊讶，彼此环顾左右相视。
今日乃是王允的寿辰，怎么如此作态。
除了姜尘和蔡邕神色淡然之外，只有那个细眼长髯的中年人半眯着眼，神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子师为何如此？”
坐在左首的袁隗问道。
“其实……”王允摇摇头，“实不相瞒，今日并非是我诞辰。”
堂下宾客都疑惑不解。
只有那个细眼长髯的中年人，眼神一闪，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王允叹了一口气，“只是想与诸位一叙，恐那董卓见疑，故托词庆寿！”
堂下宾客神色默然，纷纷摇头叹息。
自从董卓入宫以来，每个人都过得提心吊胆，就连寻常的拜访、交友都没有了。
“董卓欺主弄权，社稷朝不保夕。”
“想我大汉，自高祖皇帝斩白蛇起，诛秦灭楚，建立大汉，谁想传至今日，竟落得这般境地！”
王允神色凄凉，一脸苦涩，说到动情处竟掩面而泣。
堂下众位宾客也都纷纷掩面哭了起来。
姜尘神色不变，环顾左右，除了那细眼长髯的中年人之外，其余诸人，包括知晓内情的蔡邕都哭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细眼长髯的中年人突然发声大笑。
王允和诸位宾客都怒目看向了他。
但他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大笑不止。
“孟德，你为何发笑？难道是在羞辱我等么？”袁隗道。
曹操笑着道：“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莫非能笑死那董卓？”
说完，又放声大笑起来。
“曹孟德！”
王允横眉竖目，“你祖宗也食汉禄，今不思报国，竟讥笑我等，是何道理！”
曹操看了王允一眼，站起身来，淡淡地道：“我非笑其他，只是笑诸位竟无一计可诛杀董卓！”
王允眼神一闪，脸微不可见地露出了一抹喜色，但又很快掩盖了过去。
“哼！”
他冷哼一声：“你有何计？”
曹操看向姜尘，双手抱拳：“如今有西中郎将姜尘将军在此，若将军肯出手，必可诛杀那董卓！”
姜尘并不理会，只是自顾自地喝酒。
王允的眼中出现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这个计谋，他们早已经商议过了，根本不行。
“那董卓先前就有五万之众，前些日子，每日都有大队骑兵入城，如今怕是有七、八万的人马。”
“而西中郎将只带来了一万骑兵，数量太过悬殊，无异于以卵击石！”
王允道。
“五万？”曹操笑着摇摇头，“那董卓杀了并州刺史丁原，那并州兵马如何肯真心为他打仗？”
“皇宫之内禁卫军世代承皇恩，受汉禄，只是被迫归于董卓而已。”
“所谓的五万，不过是言过其实！”
“哦？”王允眼神一闪，看了姜尘一眼。
既然曹操想得到，那姜尘也必定想得到，他……
姜尘神色不变，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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