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傲立,万花争艳!御花园是一片花海,一片与世无争的人间仙境!
朱由检置身于这花海之中,听着不远处的庭院中传出的纺纱车的声音,似乎一下子找回了曾经那个满腔抱负的自己!一个男人,如果无法给自己的妻子,最基本的一个生活宁静的环境,他有什么资格做一个男人呢?面对着这一望无垠的花海,崇祯皇帝朱由检,陷入了一片沉思当中。
王承恩不知道皇帝站在皇后的庭院外在想着什么,却没有皇帝的吩咐,也不敢靠过去,让宫女太监们都在远处侍候着。
“王公公,皇上刚刚批准了让下女出宫的事情,您看该当怎么办呢?”客巴巴领着崇祯皇帝身边的另一个大太监徐应元,一道询问王承恩。
“是啊,承恩兄,你看看皇上对魏公公和客夫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呢?客夫人走了,宫中的侍女和太监,要如何安置?”徐应元虽然是崇祯皇帝原先在信王府中的太监,却早就和魏忠贤穿一条裤子,这事,崇祯皇帝和王承恩都是知道的。
王承恩啊了声,沉稳的老脸没有一丝波澜,笑了笑,“徐公公,奉圣夫人,圣上是圣君,天威难测,我们不应该妄自揣测圣上的心意啊!不过,以老奴侍候皇上十数载的经验,皇上绝对是还要重用魏公公的!否则皇帝的性格那可是嫉恶如仇啊!”
徐应元点点头,对客巴巴道,“夫人,不错啊,您就安心出宫吧,最好是走的干净一些,将你的那些亲信宫女首领和太监首领们,统统带走,给皇上留下一个好印象,而且,最好也要让魏公公拿下一批大臣们反对声比较大的那些干儿子,咱都是皇上的近臣,理应为皇上排忧解难啊。”
王承恩知道徐应元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并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今时不同往日!客巴巴当然知道王承恩在皇帝那儿说话的分量,想着自己马上要出宫了!也想讨好一下王承恩,“王公公,您入主大内总管!当然应该换一批亲信了,我这就将从我手头提拔的首领的名单统统交给王公公您,您和徐哥,魏哥,那可都是好朋友啊,以后多照顾下女才是。”
客巴巴说着话,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张万两银票,揣入了王承恩的袖兜中。
王承恩急忙将那银票拿出来,“奉圣夫人,这老奴可担待不起啊,您可是千岁夫人呐!折煞老奴。”
客巴巴亲热的将那银票推还,徐应元也在一旁跟着劝,“承恩兄,大家都是吃宫廷饭的,以后都是朋友嘛。”
王承恩笑着点点头,“既如此,老奴也不虚做了,多谢魏公公和奉圣夫人的赏赐,放心,我以侍候皇上十数载的经验,可以断定!皇上即使是无法像天启皇帝一般重用魏公公和奉圣夫人,也绝对没有相害之念!关键要看魏公公和奉圣夫人,自己怎么做的了?”
徐应元和客巴巴都同时松了一口气,有了王承恩的这话,那跟皇帝自己直接说出来的话,也差不离了!王承恩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谁不知道?客巴巴千恩万谢的去了。
客巴巴倒也是女中精英!想好了就做,倒也不含糊,当日便搬出了皇宫,将自己保存的天启皇帝的头发指甲等物,包成一个精致的荷包,在天启皇帝灵前化了,大哭一场,便出宫回到了她那堪比皇宫的住宅,这宅子是天启皇帝赐给她的!
刚一回府中,皇帝差人送来的一匹贡品绸缎也跟着到了。
魏忠贤,客巴巴和徐应元三人看着这匹绸缎,都是神色凝重,这些一辈子在深宫中尔虞我诈的精人,都无法猜测出皇帝的意图!
徐应元笑道,“厂公,咱还是应该放宽心,至少皇帝的这些举动,说明皇上对厂公还是尊重的啊。”
客巴巴出了宫,也渐渐的走出了皇帝的影响,恢复了理智,摇摇头,“这个皇帝可一点都不简单,我出了宫,这下咱们在宫中就一点影响力都没有了!完全成了皇帝的鱼肉了!”
魏忠贤点点头,“既没有这么乐观,也没有这么悲观,老夫手里控制的可是百官!还有控制天下兵马的那些个骄兵悍将们!即使是硬要将老夫扳倒!那他朱家的天下也将要伤筋动骨!据老夫的分析,小皇帝是有些手段,但想这样就稳住老夫,让老夫为他完成权力交接,做梦!”
徐应元拱手道,“厂公高见,不过,皇帝让您明日拿七十万两银子出来,这事怎么办?”
客巴巴也沉吟着,“还有,似乎皇帝对魏哥的那些干儿子很是不满,听今天王承恩的口气,似乎是要让咱们弃车保帅啊!”
徐应元也点头称是,“我也听出来了!王承恩一天到晚跟在皇上身边,他的话,基本就是皇上的话了。”
魏忠贤想着这两个棘手的问题,头一阵疼痛,捂着白发苍苍的老头,“不管怎么样,既然皇帝摊牌了,这是在给我们台阶下!马上去安排筹齐银子!”
徐应元吃了一惊,“厂公真的要给皇帝银子?这不等于说您捞了这么多银子吗?而且,咱手里的存银,也没有这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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