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看着武曌被府里的人接回去,心中暗道:“这武曌虽然衣食无忧,父亲也身居高位,却也是个可怜丫头,出走了一天一夜,竟然没有人去寻她……”

韩秋骑着驽马,转身离开,驽马不快,一个时辰才能走五十里。

当他路过长安粮署的时候,这里已经换了一批人,长安粮署外的血迹还没有彻底洗净。

长孙齐贪墨赈灾粮款,被李世民处以极刑,粮署内的衙役与官员也没能逃过审查,有贪墨行经,一律从重从严,杀一儆百。

李世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敢贪墨赈灾粮款,这便是下场。

韩秋骑乘的驽马速度不快,在街道不急不慢的行走着,这匹马本来是给铁匠拉铁的,时常也拉一拉炭。

韩秋走过了朱雀大街,走过了校军场,对面的街道,喧哗阵阵,一座牌楼矗立在街道前,牌楼有着街道的名字:状元街。

状元街内有着赶考的学子。

自从隋朝有了科举制度后,朝堂之中多了一些寒门子弟的面孔,李渊称帝以后,继承了隋朝的科举制度,每一年都举行一次科举取仕。

现在已经是秋季了,科举考试十一月开始报名,正月考试,二月放榜。

正当韩秋抬头看向状元牌楼的时候,身后有喧闹声响起。

“先提前恭喜崔兄高中了。”

被恭贺的青年连连摆手:“考试还没有开始,现在言高中,为之过早。”

“日后崔兄入了庙堂,还望崔兄提携。”

韩秋转头看去,赫然是四个俊朗青年骑着骏马而行,居中的一个青年一身青衣绸缎,腰间挂着君子剑,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很显然,另外三个人都在吹捧着居中的青年俊杰。

同其他的百姓相比,这四个人无论是衣着,气质,还是他们骑乘的骏马以及马鞍,都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和层次。

“喂,前面那个骑驴的,让让……”

这个声音有些刺耳,韩秋转头看去,说话的人并不是居中的青年,而是簇拥在他身边的一个追随者。

“伍贤弟,不可如此!”

那名青衣的年轻人下马,向韩秋拱手道:“晚辈崔神基给老人家行礼,同伴性情急躁,晚辈替他赔礼了……”

崔神基?

韩秋记得崔神基以后会成为大理寺卿,而他的儿子,会成为宰相……

韩秋拨了拨马头,将驽马让到一旁为四个俊杰让了一条通路。

崔神基再次拱手:“拜谢老人家!”

崔神基多次拱手之后,这才马。

“清河崔家多俊杰,崔家八基更是胸有乾坤,韬略有城!能够与崔兄为伍,实在是三生有幸。”刚刚驱赶了韩秋的崔家俊杰追捧者,再次吹捧起来……

崔神基却告诫道:“伍兄,咱们虽然出身名门,但是为人也要谦逊,不可如此性急,更不可怠慢老人家……”

崔家?

伍家?

韩秋看着这四个人离开的背影,想到了他们的身份与背景,清河崔家是五姓七望之一,而伍家则是幽州赫赫有名的马商和粮商,富甲一方。

伍家是后起之秀,虽然没有五姓七望势力庞大,却也是赫赫有名的幽州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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