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姑姑叹了口气,面色有些遗憾:“因着你们两家有亲,所以大姑娘自幼和那位魏公子就是青梅竹马,也未曾避嫌,可谁知,云大爷撒手人寰,爵位落在了二爷身上,恒昌伯立时退了亲,想求娶二爷家的人,可二爷嫡妻只留下一个儿子,再往下,就是这位岳夫人带过来的女儿了。”

董姑姑竟然都讲这件事知道的这样清楚,那看起来,这件事肯定是人尽皆知了,青梅竹马未曾避嫌,一招被退了婚,这口气云浅如何能忍的下来云瑶好奇,追问:“那老太太呢?祖母也没说什么吗?”

“老太太自然是不允的。”华菱接过了董姑姑的话:“可那年,大公子先战死了,二姑娘又出了事,刚嫁出去,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云家,老太太不同意,二夫人仗着侯爷袭爵,掌了中馈,便给女儿改名叫霏儿,从了云家的字,又整日里闹着,合家不得安生,大姑娘当着合族耆老,自己亲撕了聘书礼贴,说慢说只是定亲,便是已经入了伯爵府,也是可以合离的。”

华菱停顿了一下,长叹一声:“然后吐了口血,便在起不得床了。”

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样揪心的一件事,华菱自幼跟着云浅,怪不得会对霏儿那样冒犯。

“她岳夫人,自己做着侯爵夫人,整日里趾高气昂厉害的什么似的,殊不知,就是整个临安城的笑话。”刘姑姑喝了茶,像是总结了一下华菱的话:“谁家正堂主母做成这个样子的?如今满临安城,任谁家有宴请,帖子都极少下给她,反倒多是直接送到大奶奶的屋子里。”

“大奶奶?”云瑶回想了一下,大约对上了号:“是刚刚带我们过来的那位年轻夫人?”

见大家用的差不多了,华菱将残羹碗碟都收拾下去,吩咐外门上的小丫头烧了水,给大家重新煮了壶新茶,一起围坐在火盆前,聊着家常。

一提到这位大奶奶,董姑姑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要说大奶奶,那可真是女中典范,你家大公子出了事,得了追封,她进宫谢恩,行止言辞,就连我们娘娘都说是万里挑一的。”

刘姑姑握着茶杯,应和道:“那是陈国公府的嫡女,是一般教养出来的吗?只可惜命苦,轿子还没进侯府,喜事就变成了丧事了。”

嗯?

这话云瑶没听懂,追问起来:“大哥哥不是战死的吗?怎么是成亲当日出战的?”

“也不算成亲当日了。”华菱给几位主子递上汤婆子,自己坐在了云瑶身后,她那时就在府中服侍,这些事情,她最清楚:“其实大公子的婚事,是给大老爷冲喜的,内宫里的钦天监说,须是在年前把婚成了,大爷才能保过那个冬天,两家商议,便让大公子往回赶,这面先成礼入府,等大公子到家了在圆房也是可以的。”

“谁知道,太子出质巴尔哈,引起边疆动乱,大公子在路上遭遇埋伏,就”华菱的话没说完,像是不忍心在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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