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的双眸之色瞬间凌厉起来,那坠子分明就是乞巧节那日云笺落在许府的,怎么竟会在他的手里?
乞巧节那日是男女同席,若是许映南在,身为主家,他们一定会见过面的,且也正是乞巧节过后几日,许夫人方才带着许映南蹬府给老太太请安,他人不都在宣武县,就想把这么脏的水往云笺身上泼?
“许公子,你是哪里拾得的这东西,该归还我妹妹才是。”她压住火气,并未急于发难:“乞巧节当晚,我们离府之时,我妹妹便察觉掉了坠子,可因着贵府在查女史中毒一事,大嫂子左右拦了两次,才未曾回去寻找,怎么到许公子手里,便成了什么信物了?”
说完,她顺着人群,看向了岚嫂子。这男女之间私相授受乃是大忌,这样的事情,岚嫂子也是心惊的,忙走过来瞧了瞧,点头应和:“却是那晚阿笺丢的坠子,我只说等两日在告诉许夫人寻来便是,事后,我也报给许夫人,只是一直未曾寻到。”
“堂姑娘,我知道你们姐妹要好,可未见得,她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许映南不慌不忙,又将坠子收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爱惜:“那日是我同她拌了几句嘴,她恼了,要讨回去罢了。”
他停顿了一下,垂眸轻笑:“若你此刻请她过来,说不定,她还会失口否认,说从未认识我呢!”
就这样,许映南先一步封死了云笺的路,就算云笺人亲自到了这里,也是百口莫辩的。
许映南对这件事的准备和态度上,让云瑶觉得,这件事不只是求娶云笺那么简单了:“可当日,你人并未在宣武县,我妹妹如何同你起了争执,又如何绊的嘴?”
“乞巧节前日,我人便已在宣武县了。”许映南欠身,彬彬有礼:“是有些公干在身,未曾露面而已。堂姑娘,婚配之事,还是父母大人询问做主,你不必操心的。”
云瑶没有在说话。
也并非是他拿出礼法压制云瑶,让云瑶无话可说,而是在云瑶的内心里,萌生了一个更可怕的念头。
云笺听见了岳姑娘和她侍女的对话,这坠子若是恰巧便是偷听时慌忙落下的呢?
东西被许映南拾得了,岚嫂子又同许夫人说,正是云笺丢了东西,东西坐实了是云笺的,偷听的人,自然也就是她了。
岳姑娘同许映南到底是不是青梅竹马这件事不好过早定论,但否认的答案是许映南给的,现在看起来,他的话最不可信!如果许映南想要保住岳姑娘,就要封住云笺的嘴。
把她娶回去,进了许府后宅,生死杀罚,恐怕都是他的话了,更何况现如今他就能这样信口胡说,到时候指不定能编排出什么。
如果一切是云瑶猜想的这样,那就太可怕了,她没的后退了一步,身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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