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霜立于身侧,亲自从宫女呈着的食盒中把一碗银耳羹放在刘信的眼面前,随手又挥退了宫女。
“陛下终日忙于国事,尽心尽力,臣妾不才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亲手炖了一碗银耳羹,望陛下不要嫌弃。”赵凝霜温言细语,似一阵清风般拂过刘信的心,将这几日来的烦闷一扫而光。
刘信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握着金匙舀着银耳羹放入口中,“国家政事无需皇后操心,有皇后亲自送来羹汤朕心已甚慰,不过以后像这种下雨时候就不要来了,免得生病。”
“是。”赵凝霜含笑应答,“陛下,臣妾方才好似见到了苏太傅的身影,他可是为了昭宁之事而来?”
“是啊!说是昭宁又病了。”刘信漫不经心。
“昭宁病了?”赵凝霜面露担忧,“很严重吗?”
“听闻吐了血,卧床不起,到底如何朕也不清楚。”刘信不愿过多提及昭宁的话题,她长得太像先皇后了,每每见到她总能忆起昔日那些不愿回想的往事。
“臣妾不知昭宁染病,不久还命人让她进宫来,现下怕也快到了,这可如何是好。”赵凝霜紧皱眉头,面露焦急。
握着金匙的大手停在半空,刘信侧过头将赵凝霜的神情分毫不差的收入眼底,短暂的沉吟他才发出一声轻叹,“来就来吧!要是连这点风雨都遭不住,死了也是她的命。凝霜,我知你心善,可当年她母亲那般害你,还害死了我们第一个皇儿,你当真一点都不记恨吗?”
“陛下,那都是先后所为和昭宁并无关系,况且先后也被昭宁焚火身亡。她背负着弑母的名声已经很可怜了,我们不能将过去的恩怨追究在一个孩子身上,对于昭宁臣妾甚至还很悔恨。要是当年臣妾早些知晓她的存在必然不会让她受那些苦,更不会让她有机会做出那样的傻事。”赵凝霜拿出腰间的丝帕,轻轻擦拭着眼角流落的泪水。
刘信见她神伤,心中不忍。拉过她的身子就让她坐在他的腿上,随后,他拿过丝帕亲自为她拭泪,“能弑母就说明她同她那死去的母后没有两样,心肠都很恶毒,不值得被人可怜。凝霜你不要为此心生内疚,当初是朕让人瞒着不让你知晓,你要怪就怪朕吧。”
“臣妾怎么会怪陛下,臣妾知道陛下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臣妾好,臣妾只是难过自己身为皇后却没有一天照顾到她,也不知她会不会怨臣妾,怪臣妾不尽责。”赵凝霜道。
“她敢。”刘信凛然,“朕能接纳她已是仁慈,若她还不知足心存怨念和恨意,朕定当不念血脉,让她滚回原来的冷宫去。好了,凝霜,她的事你不用管,你只要好好打理好朕的后宫即可;还有今晚朕去你宫里,记得留灯。”
刘信话落,暧昧的在赵凝霜的脸颊落下轻柔一吻。
“不,陛下,”赵凝霜摇头,手抵在刘信的脸处温言规劝,“柳妃怀有皇嗣,您该是好生安抚她才好,女子孕育不易最需要的就是关怀,陛下要多去关心柳妃好让她心安,它日顺利产下皇子或是公主,为皇家开枝散叶。”
赵凝霜说得很平和,一点妒忌和之色都找不出来。她开阔的心胸,豁达大度的行径让刘信眉目柔软一片,脸上笑容也越发浓郁,“你啊!别的嫔妃都是巴不得朕日日到访,你倒好天天规劝着朕雨露均沾,难道你心里一点不甘和嫉妒都没有?”
“臣妾不嫉妒,臣妾理解陛下也清楚身为皇后的责任,臣妾福薄此生只能得太子一子。既然臣妾无能为陛下添子添女,就只能寄托在旁的嫔妃身上,希望她们能争气。而臣妾……只要陛下心中有臣妾,念着臣妾,去不去臣妾那里又有什么关系呢。”赵凝霜言语柔和的道。
刘信欣慰,伸手将她纳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凝霜,你真是朕的好皇后,你放心,朕心里永远都有你一处位置。”
“那就好。”赵凝霜潸然泪下,伸手回抱着他劲腰。
“禀陛下,昭宁公主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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