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到底是一方地仙,即便再难受可只消片刻,心里的难过就烟消云散。他收起狼牙乐呵呵地招呼尘白往里坐,顺道指派我去煎一壶茶供尘白享用。
我寻思神仙应该是不喜欢喝寻常的茶,便去月凉谷深处一个幽静的茶园找到了茶树精,身为全谷中最精纯的茶树,茶巫将自身的高贵展现得淋漓尽致。
譬如此时,她正在用废弃的藤条做成的秋千上荡得极为欢快,周边站了许多需要尚未化形的小茶精又是送水又是帮她荡秋千。
这场景乍一看好像她才是谷主的亲女儿似的。
我暗自腹诽一番,努力堆上一层笑脸,朝茶巫笑得花枝乱颤:“茶巫你这是玩秋千呢,玩得可开心?”
茶巫听到我说话荡秋千的腿登时一顿,旋即瞥了我一眼冷哼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不开心我会玩?”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这没话找话的技术该提升些才是。
似乎是被我坏了兴致,茶巫翻身下了秋千,抚了抚微乱的鬓发,扭着曼妙的身姿坐到草地上,一双妩媚极了的眸子上下打量我一番嗤笑:“怎么,有求于我?”
公然要她送我些茶自然是不可靠的,我眼睛骨碌一转,掩过眼底的狡黠,朝茶巫笑得更是和善:“你这是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前几日在凡界瞧见了一个揉肩的好法子想让你试试。”
茶巫眯了眯凤眸,一副要深究我的模样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如今这般心善了?好东西不自己藏着,还拿来给我分享?”
瞧着她那极为傲慢的样子,我忍不住想去锤死她,但是为了讨好一下自家师父,忍不住也要忍。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显得更是真切:“这揉肩的好法子我即便会了总不能自己给自己揉吧,我思来想去,这月凉谷中能有好悟性的除了你,怕是再难找到旁人了。”
茶巫最喜爱的便是我们这些出谷的精怪带回些人间的玩意儿,是以我这么一说她当即深信不疑。
她看我一眼,侧过身一手撑着头,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肩。
如果可以,我真想将她肩膀给捏碎了让她再也变不了人形!暗自磨了磨牙,我乖顺地绕到她背后给她揉肩,说是揉,还不如说是在掐,期间甚至不小心扯到了她的头发。但这真不是我蓄意报复,实在是当初看到的时候没有学到精髓。
茶巫被我掐得面目狰狞,终于忍不住朝我吼:“你是在报复我上次告你私去凡间的事吧!”
听她这么一吼,我倒是愣了,旋即开始摩拳擦掌:“好呀,上次果然是你告状,害我被关在小黑屋关了大半个月,还被阿爹吊起来打!”
我看到茶巫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气势便弱了下来:“我哪知道那般宠你的谷主底线是你出谷,我若是知道……”
是的,从小到大阿爹都是把我捧在手心里的,唯独出谷这件事,他逮到一次就打我一次,无一例外。
不过上次的事情,倘若不是茶巫去告我,亦会是旁的精怪去告我,于是我决定原谅她。
瞥她一眼,我道:“让我原谅你也可以,送我一些你的新茶。”
茶巫听我这么一说,脸上亏意顿时烟消云散,甚至嗤笑了一声:“我需要你原谅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即使我不说,蒲公公那个大嘴巴也会说的。”
我:“……”
尚未开口说话,茶巫便挥手施法将我赶出了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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