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离耳尊者已是口干舌燥,便索性停了下来。
只见他小手一抬,面前就凭空出现了一串晶莹剔透的紫玉葡萄,一颗颗上还挂着新鲜的水珠,乖乖地往口中跳去。
葡萄们像是有了自我意识,奉献得无比情愿欢快。
本来秦妗得知这一番真相后,脸色有些怫然。但看见这老不正经的场景,倒也不禁眼尾一抽。
“原来如此,你、你竟是秦相的独女,这野心可真是极大!”
卫岐辛听得十分不满,手一拍腿,借着尊者在场,侧过脸怒斥秦妗,悄悄地为自己前几番的遭遇打抱不平。
秦妗的唇角弯起一抹讽笑,眼眸微动,一道阴冷的目光瞬间甩向了喋喋不休的小王爷。
后者缩了缩脖子,立刻条件反应般地住了嘴,只剩下幽怨委屈的控诉目光。
“秦家独女,你是个心智不凡的女子,奈何为人太过偏激,行事手段残忍。是以,老夫予了你‘仁义礼智信’五字箴言,意在指导你改邪归正,成为真正的贵女。”
说着,吃罢葡萄的离耳尊者舒缓了神情,唇红齿白的小脸上现出了格格不入的和蔼之色。
原来玉佩上的字是这个意思,秦妗心下暗自打算。
看她面无表情,一身反骨,离耳尊者暗暗叹了口气,鼓起脸,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慎王!你可知罪?”
“这,尊者何意……”
忽然被点到名的慎小王爷不禁一阵慌乱。
他又不像那美人一样心狠手辣,品行好着呢,从不杀人放火强抢民女。
卫岐辛剑眉下的眸光有些闪烁,感觉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学堂,被太傅好一阵训,连忙摆出无辜的眼神。
“你身为晋朝当今小国主血脉最为亲近的皇叔,却不学无术、懒散成性,实在是叫历代先人失望!”
离耳尊者面色肃然,一字一句说道:“故而,老夫予你‘温良恭俭让’五字,就是意在让你成为谦谦君子!”
他跳下主位,走到二人面前,双手一摊,上面浮出两枚品相不凡的玉佩,说道:“这玉佩名叫‘道德检测器’,箴言都刻在了上面,女者为雌佩,男者为雄佩。”
见卫岐辛不解,他说道:“日后,你们的言行举止都须符合玉佩上的五字箴言,倘若玉佩发声警示,那么光阴重溯,你们会始终活在当天,永无明日。唯有每日规醒自我,才能迎来全新一日。”
“这是天道惩罚,也是重生机会。”
离耳尊者的目光意味深长。
“敢问尊者,倘如,我不从呢?”
秦妗凝视着玉佩,紧紧抿嘴,幽幽地问道。
“那你就永远困在当日!”
离耳尊者顿时扬起声,言简意赅,警告道:“你们只有一百天的时间。假若完成不了检测器的指标,五字没有全白,那么身体就会直接灰飞烟灭,魂魄降入十八层地狱苦熬三百年,老夫不会留情!”
什么?
本王只不过是风流了些,就要遭到这般待遇?
卫岐辛一时失声,紧紧抿住嘴,眼眸在玉佩和秦妗身上来回打转,放在桌沿边的手指焦急不安地敲击着桌面。
秦妗盯着离耳尊者,只觉得他蛮不讲理,却又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怒气,仔细看了看玉佩:“这么说,如今我的‘智’已达标,慎王的‘让’也已达标。我们现在只需完成其余四个?”
“不错。秦氏女,雌佩上的道德‘五常’即是指,你须宽容大度、正义友善、行事有礼、明智聪慧、诚信守约。”
“而雄佩刻的道德‘五美’意在告诉慎王,你须性格和善、学识精进、遵纪守法、节俭勤劳、谦虚朴实。”
听起来不错,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下的秦妗是个冷酷绝情的毒辣女人;卫岐辛则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闲散纨绔王爷。
简直与箴言的要求完全相反。
啊这。
“这倒不如直接让本王去死罢!”卫岐辛愤愤不平。
温良恭俭让……他一听这五个要求就脑袋发晕。
“蠢儿!但凡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死亡一次,都会导致原本的百日期限缩减十天,没有上限。”
离耳尊者像是早已料到,笑了笑,补充道:“况且,慎王你别忘了,无论是谁,只要当天言行有所违规,那你都会双腿残疾。”
“可本王只是爱玩了些,从来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是我残废?”
卫岐辛委委屈屈。
奈何另外两人都没有理会他的抗议。
秦妗接过了玉佩,缓缓摩梭着,轻声问道:“尊者,你觉得堪堪一百天的时间,就能将性情改为完美么?”
“哼哼,天机不可泄露。老夫相信你们能够做到的。”
离耳尊者像个老顽童似的眨了眨眼,倒真显出几分属于小童子的天真幼嫩。
卫岐辛心下腹诽,一个阴险狡诈的老家伙还装可爱,可见人果真不能被表面所欺骗。
他正想再装装可怜,博得些宽限,却看离耳尊者小手一挥,身影渐渐消散,厅房也开始朦胧。
“老夫不可召魂太久,劝你们多加努力!”
“哎,别走啊——”
卫岐辛大急,倾身呼唤着,却没想到自己身下的椅子也正在化为虚无,让他一下跌坐在了云地上,嘶了一口冷气,衣裳乱了几分,显得有些狼狈。
属于他的那枚雄佩则自动从半空中飞了下来,乖乖地挂在了他的腰带上。
秦妗立在原处,紧紧攥着雌佩,脑筋飞速转动着,企图寻个法子摆脱目前的被动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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