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霜给产妇下身擦了点白酒消毒,一剪刀下去,鲜血流淌不息,产婆配合的把孩子接了出来。
“哇,哇,哇……”婴孩儿呱呱落地,哭声洪亮,屋外人们欣喜不已。
“是个男娃,贺喜老爷,喜得贵子!”
产婆先是清理干净了落胎物,又给婴孩儿裹了柔软棉被,这才抱了出去领赏钱。
而这头负责手术的夏小霜也顺利把产妇下身缝合好了,她擦了擦额头汗珠,听外头人高高兴兴的,一颗心才落了地。
三七粉果然好用,给产妇敷在伤口上立即止了血。
先前包好的三七包,夏小霜放在了产妇下身,以防万一。
结果,还是没防住。
她在院外休息不到半刻钟,和爷爷闲聊没几句,仆妇慌忙报说,夫人大出血了,流的床单大半的猩红,像洪水一般兜不住。
夏文安干又给把了脉,扎了针,开了方子。成桂家男人接过看了看,方子如下:
三七,黄芪,党参,白术,桃仁,各4钱;川芎,当归,升麻炭,陈棕炭,地榆炭各3钱;炙甘草2钱;益母草1两。
看完,男人为难了,为了请大夫给妻子看病,家中银钱几乎花光了,附近最缺的就是郎中,本是请三里外的李大夫,不想出师不利,李大夫举家乔迁了,于是又托人找啊找,这才找来了夏文安。
再者他自己本身就靠着祖上的老本钱过活,早就山穷水尽,哪儿还有什么银钱买药呀。
“不瞒溪大夫,我家中已再无银钱买药了,就连您和孙女的接诊费都……。”男人低头哀哀叹气。
没钱,就买不了药给产妇吃,也更加没钱支付爷孙俩的银钱。
夏小霜皱眉看向夏文安,本指望挣点口粮,没想到雇主也是个穷的,空有个好点的房子罢了,接诊转变成一次公益义诊。
夏文安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忙说,“不打紧,这次没有,就先赊着,等老爷下回有了余钱再给也可。夫人的药可是无论如何也是要买的呀,如果晚上吃不上可就麻烦了。”
“溪大夫,怎么说?”
“夫人若是血流不止,可是会死人的!”
想到失去妻子,成桂吓的瞪大了眼珠子,人僵住了。
一旁的老太太敲了敲手中的拐杖,训斥骂儿子,“不中用,不中用呦。哎。我们老汪家全败你手里了,如今连条人命都救不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悲啊。”
汪成桂低头不语。
夏小霜说,“你们可以借钱呀!”
老太太又哭诉,“前些时候尚有街坊邻里借钱渡难关,自有人知道他只借不还后,便无人敢再借一个子儿了。”
“那奶奶可有关系较好的亲戚,或许可以借个银子使使。”为了能拿到工钱,夏小霜知道所谓帮人就是帮己,于是又询问。
老太太摆手,“借遍了,没有。”
“您再想想呢。”
这么一催,汪老太太还真就想起一个人来,自己曾经的闺中密友,刘仪淑嫁给了一个暴发户,肯定有钱借。
只是多年没有联系,关系再深也淡了,借不借到又是另说,老太太支支吾吾,“有倒是有,但好几十年没联络了,怕是借不来。”
“不去试试,怎么晓得人家不愿意呢,”夏小霜说。
汪老太太说她的闺中密友是时府时海亦的第一房正妻,夏小霜忽然记得时听白说过什么大奶奶去了,想必汪老太太是不知情的。
还说自己曾是刘仪淑的贴身丫头,当年她出嫁把自己许配人家嫁了出去,就留了一个岫桃随身伺候着。
汪老太太写了封信让亲信嬷嬷带去时府给刘仪淑,夏小霜觉得不妥,便说自己一同前去方便说明情况。
汪家立马准备了马车送两人去往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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