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很多处伤,伤口处被热浪炙烤,如同刀割一般,但这些都抵不过心头的痛,虞令葆皱紧双眉,竭力让自己放缓呼吸,这才开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宿雁岭的人已经把这里都包围了,他娘的谢安晨怎么会是宿雁岭的人啊!”李不愁气恼着咒骂几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脚底下不敢停下来,“辰砂那小子说去给我们断后,到现在还没有赶过来,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
“你背着我,走不远的……”虞令葆难受得厉害,她提着一口气,缓缓说着,“你御剑……去找郑叔和周叔,他们前几日刚下山巡查防御结界,按照时间算,今日应该在东南方……”
闻言,李不愁哭得更厉害了,没法腾出手抹眼泪,只能任由泪水在他脏污的脸上冲出两道泪痕出来:“令哥,你现在连刀都提不起来,我不背着你一起走,你只有死路一条。掌门人他已经……呜呜呜……我不能再没有你……”
义父……
心头一阵刺痛,虞令葆竭力忍住内心澎湃的汹涌,将涌上来的一口腥甜狠狠咽了回去:“……不能让宿雁岭那边的人得逞,暮云山现在群龙无首,要尽快把郑叔和周叔……找回来坐阵……”
李不愁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管,我就是个没本事的怂货,我只认令哥你一人,我就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我死可以,但暮云山不能落入宿雁岭的手里。”
平日里,李不愁敢这么不听话,虞令葆早就跳起来揍他了。此时,她只能气若游丝地趴在他的背上,费力地劝道,“我不会有事的。羊角涧……我之前来过,前面的山腰处有一处小溪,那里下方有处隐匿的藏身之处,我在那里等你回来接我……”
李不愁将信将疑:“令哥,你不会骗我?”
“不骗你,我……”虞令葆有气无力,她的眼睛被浓烟熏得一片血红,“我还要给义父报仇,我不会死的……”
拐下山崖果然看到一处细小的溪流,虞令葆挣扎下来,李不愁拗不过她,可还是不放心。
“宿雁岭的人很快就会追过来,你快走吧!”虞令葆急着赶人,她把手里的朔月刀递给李不愁,“拿着朔月,去找郑叔和周叔回来。李不愁,一定……一定要守住暮云山!”
李不愁把朔月刀接在手里,看着那沾染血迹的锋利刀刃,踩着漂浮的佩剑正犹豫着,忽然虞令葆猛地站起身,一把将他推开。
仓促之下,李不愁只得御剑而起,一回头却是瞧见虞令葆被一支利箭射中,整个人被强大的冲击力带得飞起,狠狠砸到一棵树上,继而落地喷出一口血来。
“令哥!”
佩剑升上半空,李不愁绝望地嘶吼着。
虞令葆落地之后,应该完全失去了意识,身子一歪,顺着旁边的山坡直直滚落了下去。
很快有几个宿雁岭的人出现,冲在最前面的劲装男子,划出一道灵符,然后举起弓箭对准半空中的李不愁。
“啊啊啊啊”
李不愁悲痛欲绝,抱紧怀里的朔月刀,一咬牙,愣是躲开直击而来的灵符阵,御剑遁走。
羊角涧她曾经来过这句话,虞令葆没有骗李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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