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人的真面目后,陆含之的脊背为之一僵,瞬间捏住了自己的嘴巴,并在嘴巴上做了个缝针的动作。

他他他他真的是躲到了京郊,都没能躲过这个暴君的磨咒。

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刚刚那两句话别人说来是威胁,眼前这男人却是真能做得出来的。

陆含之点头如捣蒜,却见宇文琝胳膊上的阿蝉醒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宇文琝,又感受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大概是觉得不像他亲爹,随即张开小嘴便哭了起来。

陆含之吓得魂儿都快掉了,宇文琝可不是个尊老爱幼的良善之辈。

他是书中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啊!

这孩子一哭,万一激怒了他,那可怎么得了?

还没等陆含之的魂儿掉到地上,阿蝉这个了不起的崽又干了一件大事。

他的小福字红肚兜下,软绵绵的小豆丁大概是因为受到了惊吓,猛然窜出了一股清泉。

而这股清泉仿佛长了眼睛,直冲向了宇文琝的面颊。

这一情况来得实在措手不及,刚刚摘下面罩的宇文琝直接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尿了一脸。

这个时候陆含之应该害怕的,真的应该害怕的。

可是对不起。

他看到这滑稽的一幕后忍不住,还是忍不住,实在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从对面传来,宇文琝闭着嘴,任由那股清泉滑过自己的俊脸,滴落到身上。

直到阿蝉解决完了,停止了哭声,他才咬牙切齿的说道:“还、不、把、他、拿、走!”

陆含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他一步上前抱过阿蝉,随手用自己的袖子在宇文琝的脸上擦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王爷驾到,草民失态了!您勿怪,勿怪啊!”

心里却要笑翻天了,这个宇文琝也是倒霉。

莫名奇妙被人生了个儿子也就算了,第一次见面就这被自己儿子尿了一脸。

这简直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宇文琝大概是没反应过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陆含之给他擦着脸。

终于,宇文琝总算有了动作。

他一把将陆含之推开,眼中似乎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一张俊脸都有些扭曲了,愤然道:“去给本王准备一件衣服过来。”

陆含之如蒙大赦,转身把阿蝉放到小床上,便去给宇文琝找衣服。

宇文琝则扶着重病的大皇子走向了陆含之的床,想想觉得不对,又转身走到了窗边的榻上,扶着大皇子躺下了。

看得出,宇文珏病得不轻。

他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应该是发烧了。

无力的咳嗽声间或传来,仿佛破风箱一般的气声和杂音夹在咳嗽声里。

陆含之抱着衣服过来时,便见宇文琝正在给他大哥宇文珏喂水。

虽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却能感受得出他对这位大哥是真的感情很深。

“大哥,你感觉好些了吗?”

躺在榻上的宇文珏虽然已经病得不成样子了,却还是努力的朝宇文琝笑了笑,摇头道:“我没事,阿琝,我连累你了。”

宇文琝摇头:“大哥别说话了,躺着休息。”

宇文珏却摆手,说道:“我没事,我没事……阿琝,传信给舅舅,让他千万别回京!宇文璟派他的番邦外戚在路上设伏,舅舅一旦回京,便会遇袭。”

旁观的陆含之张了张嘴,想说虽然他们的舅舅戎狄的确遇袭了。

但武威大将军也不是吃素的,宇文璟那个番邦外戚被戎狄给干了个半死。

最后却没有回京,因为遇到了前去投奔的宇文琝。宇文琝把京中的情况一说,戎狄直接造反了。

可是宇文琝却直接说道:“我给舅舅写信了,大哥安心养病便是,不用挂心。”

陆含之又是一阵惊讶,他总觉得剧情在崩坏的边缘左右横跳着!

原著中,宇文珏死在了牢里。

而且宇文琝当时是在北疆打仗,根本没回来。

是后来出事以后他被通缉,才秘密回京。

结果还没进京,就听到了大哥死于狱中的消息。

当时他也没有立时造反,一直在暗中查探大皇子惨死的始作俑者。

后来查到了是平日里看似亲厚韬光养晦的小皇叔宇文明极,后来宇文明极也被宇文琝处以极刑。

他穿书以后,因着他的两封匿名信,剧情和他所看的书偏差越来越大。

这时宇文珏又说道:“阿琝,你回宫看母妃了吗?她怎么样?”

宇文琝答道:“母妃很好,禁足了,但人是安全的。”

宇文珏点头:“有人……故意,想让我们兄弟死。我入狱后,便被关进了水牢,又从水牢,吊进了暗室。他们知我体弱,想让我在牢里重病而死。到时候,我们兄弟便是默认的谋反之罪。阿琝,这件事,定是有人在背后策划。”

旁边的陆含之在心里跟着附和:是啊!是宇文明极挑唆宇文璟干的!

宇文琝的脸上仍是冰冷阴沉,说道:“一切交给我,大哥,你只管养病。”

宇文珏终于不再说话了,他躺了回去,开始陷入浅昏迷。

这会儿宇文琝终于想起陆含之来了,他随手将他的重剑指向陆含之,却是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陆含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