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涵之松了口气,这么算起来,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虽是演戏,可他真情实感的觉得,有娘的滋味真好。
上辈子陆涵之父母早亡,一个人摸爬滚打独立惯了。冷不防有个人护着他,让他还怪不习惯的。
不过他仍不能放松,苏婉凝那里还不知道带了什么金手指。如果由着她继续在陆家呆下去,自己再不在陆夫人身边,难保她不对陆夫人继续使用精神攻击。他得想想办法,怎样才能让陆夫人永远不受到苏婉凝的影响。
不单单是陆夫人,陆含之当初死的时候,陆家的所有人都站在苏婉凝的身边。哪怕连个收尸的都不肯去,恨他恨到这个地步?如果不是苏婉凝使了什么手段,打死他都不信。
三日后,东宫选良侍的诏书果然送到了陆家。
鸾凤气呼呼的跑回来道:“杜姨娘房里的四少爷入主东宫博雅居,做了太子良侍。我真是替少爷不值,这个良侍的身份本来就应该是您的!人人皆知京城陆家三少爷貌可倾国,要不是……怎么能轮得到那个四少爷?您是没瞧见,杜姨娘的脸都快腆到天上去了!”
陆涵之笑了笑,说道:“要不是怎样?你觉得,少爷我该听他们的劝,掐死阿蝉,换取自己一个清白的名声,入东宫享受荣华富贵?”
鸾凤的脸色有些难看,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少爷有情有意,怎么会舍得杀掉自己的孩子。而且阿蝉小少爷这么可爱,任谁见了都喜欢。只是……只是可惜了,明明您才是最有机会入东宫的人。”
陆涵之摆手道:“没什么可惜的,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附。入了东宫,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啊!”
鸾凤听不懂陆涵之的话,只知道既然少爷选择留下小少爷,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哪怕陆夫人再强势,陆家也断然不能容忍生了孩子的在家郎君。据说陆老太太有意要让他去庄子上住,说得好听了是去管理那边的田产,说得难听了就是发配。
三少爷从小锦衣玉食,怎么吃得了那样的苦?
这两天陆家忙着张罗陆家四少爷陆皓之的婚事,都没空搭理陆含之。陆家出了个太子良侍的事也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瞧热闹的同时,众人也不免生疑。
“不是说陆家最标致的小郎君是陆含之吗?怎么入东宫的变成了陆皓之?”
“那谁知道,这些高门大户,多得是让人想不能的事。”
“这还用问吗?但凡陆含之没什么问题,都不可能让陆皓之这个庶子代替他入东宫。嫡子和庶子,能一样吗?”
“什么意思?陆含之难道……”
京城的街头巷尾飘满了流言蜚语,深居浅出的陆含之并不想知道。
这几天他吃了睡睡了吃,醒了就逗逗小阿蝉。虽说阿蝉是原主生的崽,可是陆含之却喜欢的不得了。这孩子透着一副聪明相,一看就是个贵人命。
说起来也的确是个贵人,他爹可是未来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终级暴君。
他的思维,不能用常人来理解。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也就算了。杀人是小事,动不动就灭人满门都成了家常便饭。据说他的后宫从不收藏漂亮女人,只收藏对家的尸骨。
关于宇文琝,陆含之的了解不多。他当初之所以会在陆家小住,是因为他二哥陆煦之与大皇子宇文玦交好。而大皇子的娘又认养了四皇子宇文琝,两兄弟亲密无间。
所以不论宇文玦到哪里,都会带着小尾巴宇文琝。当初陆煦之邀宇文玦在家中小住,自然也捎上了宇文琝。
好巧不巧,醉酒的宇文琝,就这么撞上了发情的陆含之。
总而言之,就是一出狗血闹剧。
他对这出狗血闹剧不感兴趣,但前提是千万别别被宇文琝知道了自己这里有个他的孩子。
人怂志短的陆涵之只想过点简单随意的小日子,那些打打杀杀以及费脑子的权谋之道,还是交给不要命的人去吧!
这几天陆家在忙着筹备陆皓之的婚事,所有人都懒得去管陆含之。这正如了他的意,抱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长了足足三四斤的阿蝉小团子在院子里捉金蝉。
雨后金蝉满院子的爬,陆涵之一个傍晚就捉了十几只。晚上让厨房的婆子给他用油煎了一下,香得他差点吞了舌头。这可是绿色纯净无公害无污染的美味,陆涵之儿时去乡下曾和小伙伴捉过。没想到他的院子里有那么多,明天还能捉点下饭。
鸾凤觉得自家少爷的心是挺大的,前院高朋满座,道贺之声络绎不绝。陆皓之高兴的都快要上天了,自家少爷还有那心思抓知了。吃得下睡得香,还真带着阿蝉小少爷享起了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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