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喃猛地被吓醒。
胸腔的一颗心跳动得前所未有的剧烈，她沉沉喘气，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神色恹恹抓过手机看时间。
凌晨三点，外边还是一团浓寂的黑。
佟喃进微博时被卡了一下，批评和谩骂来得比白天更剧烈，入眼尽是些污秽的词，问候全家都算小儿科了。
佟喃叹了口气，她看过那个设计师的作品。
对方是个男性lpha，信息素还是钢铁味的，平时画风也冷漠锐利，可那些公布在网上设计图，却又温柔明丽，所用元素也都是烂漫的蝴蝶、金鱼。
就没人怀疑过吗？
佟喃抱住双臂，脑袋埋进膝间叹了口气。
缓了会儿，睡不着，佟喃干脆刷了一整部韩剧，等里边的男主变成丧尸吃掉了女主的脑子之后，觉得心情更凌乱了。
窗外天蒙蒙亮，手机快没电了，佟喃于是爬下床洗漱，刷牙的间隙，有通电话打了进来。
开了外放。柳依依关怀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佟喃，工作上的事先不要忧心了，晚上要不出来浪？咱们出去找点乐子，喝酒不？”
“喝酒？”佟喃吐掉漱口水，看了看镜中眼睑布着浓重黑眼圈的女人，“可能没心情。”
“重点不是喝酒啊！是找乐子！”柳依依声音兴奋起来，“我男朋友挺喜欢喝酒，他自己说把平芜市的所有酒吧都喝了个遍，一字路那边的调酒师是个帅lpha，会很多花招，调个酒跟杂技似的。”
“考虑一下呗佟喃，整天闷在家里也不行的。”
佟喃推拒不过柳依依的好意，便应了。
“晚上八点，我在庆和广场等你吧，车记得停远点儿，那边挤。”
到庆和广场再拐个弯儿就是一字路了，“行。”佟喃挂了电话。
晚上有活动，佟喃本来还打算画图的，但困意又莫名其妙回来了，便打算随便弄点东西吃，再躺回床上睡个回笼觉。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佟喃打开房门，发现客厅静悄悄的，玄关处的鞋子少了一双，看样子宋音池已经离开家了。
佟喃烤了两片面包，就着个煎鸡蛋和一瓶牛奶简单解决了饥饿感。
佟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腹中空空如也，柳依依发了两条微信过来问她怎么样了。
她含糊回复“晚上见”。
幸亏睡觉前没忘记叫阿姨过来烧饭，所以现在洗完澡出去，刚好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今天没见着宋音池，佟喃心底还有点气，那人怎么这么没眼色，明知金主心情不好，还不留在家里安慰几句？
佟喃换了衣服，简单画了妆便出门，司机送她。途中柳依依又催了几次，佟喃看着斑斓的街景，灯光交叠，反而将一切衬得雾蒙蒙的。
在广场下车。柳依依穿着件吊带恤，上边有细碎的圆形亮片，底下一条热裤。
佟喃恍然发觉原来夏天早已经不知不觉靠近了。
她“包养”宋音池多久了呢？佟喃动了动指头，试图数数，却被柳依依一下打断了思绪。
柳依依拍了拍佟喃的手臂，笑着说：“出来玩还穿这么多呀？”
佟喃里边穿着吊带短群，肩背和腰部的大片肌肤露在外头，外敞件薄薄的外套。她咬碎嘴里的薄荷糖，吸了一大口凉风。
佟喃“啧”了声，“我用眼睛嫖美色，你看我眼睛又没被东西挡着，这就行了。”
“行行行！”柳依依笑笑，拿佟喃没办法。
上街的人们都很自觉地用了阻隔剂，而ega更是佩戴上了颈环。佟喃的颈环是纯黑色的细缎带，前边缀一颗银色的小铃铛，性感中不失俏皮。
柳依依比较野，皮质颈环上一圈小的铆钉，其实佟喃也有一条类似模样的，被人说像项圈之后就再没尝试过了。
柳依依当时听闻便笑：“说话这么贱的人你不打回去啊？”
“我嫌打回去都脏手。”
“嚯。”但柳依依后来也没见佟喃戴过了，估计是想起来就心底膈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很快就走到了巷尾。
柳依依说：“到了”。
酒吧从外边看十分低调，牌子散发冷淡的荧光，一串潇洒的花体英文字，简单看甚至有些装逼。
柳依依拉着佟喃轻车熟路找了位置坐下，点了两杯特色。
高脚杯里装着透明的液体，佟喃简单抿了口便搁在那，眼神四处打量，“嘶，我看那调酒师也不帅啊。”
“对了！今天周几？”柳依依一拍脑袋，又自顾自回答，“我特么给忘了，他只有周一上班！”
佟喃靠进沙发里，翻了个白眼。台上的男低音唱着舒缓的歌曲，眼神情不自禁就落在了旁边角落里，那边面对面坐着两人。
单是黑暗中的背影，就看上去十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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