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清上尊这是有何事要与本座说?”
话音刚落,一道低沉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徵清一时不察,被吓了一跳。
来人面若冠玉,墨发用白玉冠束了,额边却散下些许碎发来,显出几分不羁,一身浅青瓷色的长袍更是衬得他随性洒脱,不修边幅。
他便是魔尊?
徵清看着眼前的男子,很快便镇定下来,但此事是她理亏,毕竟堂堂神尊,竟然着了一只小狐狸的道,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的吧?
这样一来,徵清便难免有些心里发虚,说话时底气都有几分不足,“既然魔尊都听见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魔尊的王后,确实是因为我……”
“此事稍后再议,”魔尊看了一眼徵清,略沉的嗓音带了几分莫名的意味,“上尊可要在此等我回来。”
说完,魔尊反手拎起一旁看戏的郁夷,冷声道:“在这里偷看好玩么?今日这烂摊子你要是不给我收拾干净了,本座砸了你的幽冥宫!”
两句话前后态度相差之大,险些让郁夷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被潋月给逮着了。
应该不会吧?
郁夷咬着指头暗想,自己前些日子不过是偷了他一件上古神器而已,他库房里宝贝多的是,这厮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个便如此对他吧?
不会的吧?
尚未理清思绪,可怜的冥王殿下便被魔尊直接丢在了众人面前,幸亏他反应及时,将姿态整理好了,否则一世英名恐在今日毁于一旦。
徵清回味着魔尊那个破有深意的眼神,再看看场上手忙脚乱的郁夷,忽然有些为自己待会儿的下场担忧了。
有的人,就是如此笑里藏刀,看起来和蔼可亲,下手却丝毫不留情,此刻魔尊对无辜的郁夷尚且如此残暴,更罔论是助他王后逃婚的自己呢?
魔尊潋月也不看郁夷那副狼狈样,对天帝道:“真是巧了,冥王殿下竟然也在此处,众所周知,冥界可是素来对神界魔界都不骗帮的,那不如就让冥王殿下来评评理吧。”
说完,他装模作样地看向郁夷,“素问冥王殿下持重端庄,最是通情达理,今日便请冥王殿下来断断是非。
今日这两个神族的小东西变做我魔族自己人,在囹圄山的地界上偷了东西,还嫁祸在我魔族的身上,引起了战事,害我魔族和囹圄山折损数十人!如今,单是天帝一句御下不严,便想推脱责任,冥王殿下,你且说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郁夷:不,我一点儿也不持重端庄,更不通情达理!
感受到来自天帝和魔尊二人的目光后,郁夷认命地放弃了挣扎。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封浔和临洮,以及余怒未消的赤练,当下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了个七七八八。
可就算打着主持公道的幌子来拉偏架,他也不敢当众得罪天帝不是?
郁夷朝天帝行了一礼,客客气气地问道:“天帝,此事莫非当真如魔尊所说,乃是您身后的那两位小道友所为?”
天帝溱洧抬手回了一礼,倒也不否认此事,“是。”
“既然是因为这两位小道友的过失这才导致这场误会的发生,只怕今日不给魔尊和囹圄山众人一个说法,确实是有些不合情理。”
郁夷循循善诱:“六界皆知,如今囹圄山乃是六不管地界,在此处自有他们的一套行事规矩,可不管怎么说,二位小道友采取灵草未曾经过赤练道友的同意,不问自取便为偷,无论是在何处,偷东西总归是不对的,天帝您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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