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海边小岛安静地过分。

景朝撕开从贺宿那搞来的薯片和面包,就着井水开吃。

一面吃,坐在破屋前远望夕阳坠海,一直围绕在心里的疑问飘了出来。不过她这会不想问,怕那人鱼不高兴又对她起杀心。

嗯。景朝其实不大记得他的名字叫什么,毕竟他没和自己一样做个完整到位的自我介绍。

从中午借助人鱼的力量看到眼中的标记后她就没再说什么。

谈不上是因为所谓的愧疚。

景朝向来是唯我主义者,无论如何好歹她的记忆里真的没干过那青塔人干的畜生事。

虽然手上沾了很多血,不过怎么地也没有真那样残杀。

只是这个标记来的太诡异,景朝在空寂岭长到十三岁那年老爷子正好消失。

说到老爷子,她敛眸沉静下来,脸上再没有那股子随意的张扬味。

在老爷子消失前景朝从没发现身上有什么不对。

直到…为了活命离开一无所有的深山老林,突然就被当地的政府部门找上门,稀里糊涂地进了部队当童子兵。

谁想到那压根不是当地政府,而是个私人组织。培养她这样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受尽折磨去做各种命悬一线的事。

决定要跑的那一天,是景朝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不一样。

……四年过去,她成了小有名气的猎金人。

景朝心头也有过担忧,当年迷茫中爆发后逃走,那些组织的人是否全都死了?如果没死,他们是不是在追杀她?

好在四年都没遇见,她的真名他们也不知道。

修长漂亮带着薄茧的手指在泥巴地上慢慢地划了几道,做出一个大概的八卦图。

景朝沉思。

这人鱼,这会到底是卖还是不卖呢?

不卖的话,他能看见那串字符,说不定也能发现别的。

卖了的话,她就有了钱。金盆洗手当包租婆过一生也是美滋滋。

正纠结的功夫,景朝还没定出个所以然来,突然天边升起一道刺眼的白光。

她瞬间熟练地用胳膊捂住眼睛腾一下起身凭借记忆躲到石墙后侧才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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