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陛下今日为闹贼的事烦忧,臣妾特意亲手做了百合蜜枣汤,最是清热降火的。”
丽美人提着精美食盒款款走来,朝正在用晚膳的殷承景柔柔行了一礼。
她挥开御寒外袍,“无意”中露出身裙角缀满杏花刺绣的华美衣裙来,搭配鹅黄色束腰,更显得纤瘦腰肢不堪盈盈一握,娇媚动人。
阮昔看在眼里,暗怪自己作孽太深。
天可怜见,也不知丽美人怎么翻箱底找着的这件衣裙,布料单薄无比,明显就是夏季才穿的。
无论外袍有多厚,人还是叫夜晚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鼻尖微红不说,连掐丝冰耳坠都跟着一摇一晃。
真想叫人给她端碗热腾腾的姜汤。
殷承景显然也看不透丽美人在抽什么疯,随口让周福海给她塞个手炉,将人草草打发走了。
丽美人受宠若惊,捧着皇帝赐的手炉,小脸羞得红扑扑的。
原以为此事就是个插曲,谁知半柱香过后,又有秦婕妤差人送了首相思诗来。
字迹娟秀,信纸末尾还别出心裁地画了几笔玉兰。
阮昔站在皇帝身后,离得较近,甚至还闻到了信纸上飘出的清香,像是特意熏过。
殷承景皱眉,用朱笔在信上批了个“阅”,就字体结构问题圈出几处错,让宫女带回去。
阮昔:……榆木疙瘩都比他开窍。
许是被打扰得烦了,殷承景直接下令不再见任何人,消息一传出去,不晓得挡了多少柔情蜜意。
古代没什么夜生活,就在阮昔以为皇帝该就寝时,周福海双手举着托盘跪下,里面盛了好几副后宫嫔妃的绿头牌。
阮昔睁大眼睛,心中暗搓搓兴奋不已。
吼吼,这就是传说中的“翻牌子”?!
瞧着殷承景修长的手指慢慢接近托盘,阮昔双手交叉胸前开始祈祷。
德妃!德妃!
她要跟着去德妃的安宁宫!
阮昔能在宫中自由行走的区域实在有限,想要进嫔妃所居的宫殿,需得找个正当的理由才行。
眼下就是好机会!
然而,殷承景的手并没落到那副牌子上,只是朝外挥了挥:“退下”。
阮昔:……
听,是心碎的声音。
周福海将阮昔的表情尽收眼底,起初还略诧异,随即便心中了然。
阮喜这小子,八成是看上某位娘娘身边的宫女了,否则也不会紧张成这样。
呵呵,改日透透他的口风,若真有心思,让陛下赐个“对食”也不算难。
虽说太监都是没了根的男人,但到底不是草木,七情六欲还是有的。
能找个搭伙的人,在这深宫里彼此慰藉,日子就不会太难挨。
阮昔哪儿知道周福海的心思,闷闷不乐地看着内侍公公伺候殷承景褪下龙袍,准备就寝。
按照规矩,皇帝卧房屋内会有两名太监负责守夜,在殷承景起夜时,做些端茶倒水之类的活计,屋外四名,以防还有其他差遣。
“阮喜一人足够,你出去。”
洗漱完毕的殷承景冷声吩咐道,吓得原本和阮昔同在屋内的太监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诚惶诚恐磕了几个头后,忙不迭溜走了。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只留两人互相大眼瞪小眼。
阮昔:这狗皇帝怎么还不睡?你倒是躺下呀!
见他剑眉微挑,面色似有不悦,阮昔忽然反应过来,古代皇帝不管是穿衣还是吃饭,都要人在旁无微不至地伺候着,万事不伸手。
在皇帝真正就寝前,没准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服侍!
阮昔在殷承景的注视下,乖乖走到榻前,伸手调整了下枕头摆放的位置,甚至还拍了拍,让它睡起来更宣软点。
还不睡?
她细心地帮忙掀开华丽的锦被,正想扶着这位祖宗躺下时,手腕冷不防被人抓住了。
阮昔下意识想挣脱,不料对方力气竟大得惊人。
这这这臭流氓想干嘛?调戏太监?
不会口味这么重吧……
“是你?”
殷承景冷冷开口。
今夜后宫嫔妃的举动太过异常,着实让人狐疑。
阮昔精神不再紧绷,暗喜自己想多了。
“既然定下三日之约,小人定然要尽全力未陛下分忧。”
殷承景放开她的手腕,语气稍缓:“孤不管你用何方法,奏效就好。”
轻揉有些发痛的部位,阮昔心中MMP,脸上笑嘻嘻,及时抓住他的话柄:“即如此,陛下可否再帮小人一点点小忙?”
“还敢得寸进尺?”殷承景俯身躺下,不想理会她。
阮昔权当没听见,猫儿般厚颜趴在他榻前:“若想将‘鱼’全部钓出,就得撒下更大的网才行,小喜子再能折腾,终究还是能力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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