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团座客厅。

“我都安排好了,一会儿,精神病院会来人,接走叶天纵。”

任雨柔站在中间,郑重道:“爸,您是任家的人,我相信,虎毒不食子,奶奶不会为难您。”

“我昨晚,联系了我以前的同学,先去省城过渡下,回头,等我和我妈安顿好了,再来接您。”

听闻。

张春琴面色凄苦:“雨柔,非走不可吗?”

她不舍。

既有对任家太太的身份留恋,又不舍任东国。

虽然他是个窝囊废,但是二十年的朝夕相处,早已难以割舍。

“不走不行。”

任雨柔叹了口气:“王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奶奶他们又步步紧逼。一大早,就有好几拨人来催,任家怕被我们连累,这事,没有回头路了……”

“老婆。”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天纵,忽然开口:“没到最后一步,别轻易放弃。”

“你给我住口!”张春琴瞪着叶天纵:“要不是你这傻子,我们至于这么狼狈吗?”

“赶紧滚回你的精神病院去,老娘一秒都不想看到你!”

“妈,您别再骂他了。”

任雨柔无奈,叶天纵虽然傻,但是这两天做的事,说实话,她很动容。

她就要张罗整理行李,就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声音:“东国,春琴,雨柔,你们都在家吗?”

是任凤萍!

她怎么来了?

几人面面相觑。

而叶天纵则是端坐沙发上,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

“难道,派人来撵走还不够,还要再来羞辱吗?”张春琴眼泪泛泛。

而任雨柔已经做好了准备,无所畏惧道:“他们就希望我们赶紧走,不要牵连到任家。现在又来,无非是又要再羞辱一次,事已至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都是快走的人了,再也不用忍气吞声。”

“不对。”

任东国却微微皱眉,若有所思道:“你们刚没听见大姐怎么喊的吗?不是像平时喊废物、贱人那样,而是叫的咱们的名字,听语气,好像没有那么大的恶意。春琴,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事情有转机那就最好了……”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张春琴冷哼,撇嘴道:“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都不相信她任凤萍会给我们好脸色。”

嘴上虽然这样说。

但她心里也存在侥幸,如果一切还能挽回,那当然是最好的。

所以,她没多说。

放下行李箱,转身去开了门,见到任凤萍母女,她没好气道:“还催?我们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很快就搬走,不会太久……”

“搬走?”

“这是哪儿的话?”

“你嫁给了东国,就是我弟妹,是任家的人,谁敢让你搬走,我跟他没完!”

任凤萍一改往日刻薄的形象,居然关心起张春琴来了。

说着,她还用手肘戳了下旁边的任青青,她反应过来,这才不情不愿的说道:“三娘,我妈说的对,都是自家人,什么搬走不搬走的,您太见外了。”

来的路上。

母女俩就商量好了,现在闻国富指名道姓需要任雨柔去签协议。

为了大局,她们只好暂时委曲求全,等协议拿到,再把人赶走不迟。

哪怕现在姿态放低一点,但只要能拿到协议,也只能忍辱负重。

“嗯?”

张春琴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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