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误会了,姜公子,不是姜尚书派我来的。”

“不会是禁军派你来审我的吧,就凭你?”姜若白不愧是贵族子弟,即使身在牢狱,也拿足了架子,“出去吧,我没什么好说的。”

“公子误会了,在下并非禁军。”路北北笑着在地上盘腿坐下,发现这姜公子的牢房里打扫的竟比寒冰派的议事厅还干净,“在下是来跟姜公子谈生意的。”

“生意?四品以上官员不得私自营生,你这是要害我。”

路北北摆摆手也不着急,脸上仍是带着笑。

“姜公子,您别急,听我说完。”路北北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笺递给姜若白,“这上头的名字,您看着可眼熟?”

姜若白不屑地接过,只打了一眼,脸就变了色。

“这名单里的人,都是这两日,您大哥二哥拜访过的。”

姜若白看向路北北的眼神骤然狠厉起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几位在姜氏一族里是什么地位,相信您比我清楚。”路北北不慌不忙说着,这语气让姜若白根本摸不清他究竟是何打算。

“我们姜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路北北点点头仍是笑得和善:“那是自然,我只是来给您报个信。不过……姜夫人已经去世三年了,此时将妾室扶正,倒正是好机会。到时候长子变嫡长子,那您……这牢底怕是要坐穿咯。”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您心里怕是比我清楚,两日了,姜尚书可有来探望过您一次啊?”

姜若白全身僵硬,心内寒凉,呆愣地看着手上的名单,嘴唇颤抖。

路北北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叹了口气,语气中半是同情,半是惋惜:“我说姜公子啊,我劝您还是想清楚,您背后的人,当真是愿意保您的么?如果是真,又为何连这事儿都不告诉您?”

“你休要挑拨……”

路北北白嫩的小脸微微鼓起,似乎是有些生气:“哎,我好心给您提个醒儿,您怎的还怪起我来?”

路北北起身气鼓鼓地甩了甩袖子,转身便要走,结果刚要迈步,他一叹气又坐了回来。

“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杀那宫女,不过是小事儿,你以为我们查的是个杀人罪么?”路北北拍着大腿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你啊你!该说你什么好呢,真是傻!实在是傻!”

“你怎么好端端骂人呢?”

路北北甩甩袖子,皱眉瞪着姜若白:“我是真看不下去了,不然我才懒得管这闲事!那人是不是说只要你顶了这罪,在这儿住两天,铁定有人来帮你解决?呵!天真!你仔细回想回想,他来看过你一次么?”路北北用力叹了口气,指着姜若白无奈摇头,“我敢打赌,要不是禁军把这诏狱团团围住,你早就没命了!算了算了,你爱说不说,爱死不死。我走了。姜公子,来生再见。”

姜若白被路北北说得脸色煞白,刚要喊住路北北,就听这人道:“姜公子,若你哪天想说了,或者想着重新成为姜家唯一继承人了,不妨托禁军到怜香楼给我带个话,路某一定帮您。”

路北北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姜若白一人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眼泛泪。

“多谢指挥使大人,路某谈妥了。”

司达脸上的疤痕抽搐,心道你半天也就说了一堆废话,妥在哪里?

明若楠朝司达见了礼,司达要不是见过她上次一人挑了一群禁军和金吾卫的模样,倒是真要误以为那些关于女魔头的事儿都是传言了。

“差不多三更我们再派人来哈。您放心,伤不了姜公子。到时候还需要你们好好配合,多谢大人。”

明若楠与路北北大步离开,边走还边乐呵呵议论。

“啧啧啧,北北你这念戏文的水平可比汤圆好多了,回头好好教教这小子。”

“谢少主夸奖。”

司达看着离开的寒冰派二人,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同意他们的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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