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腾说:“水里的你就是一只母章鱼,地里的你就是爬山虎,墙都能让你爬塌了,你哪儿来那么大的劲儿?”
“哼!”李夕夕知道景腾在讽刺她,脸上仍然笑着,扯着景腾就往前走,说:“走吧,景总,我知道你是一堵老砖墙,我这个爬山虎攀上你,你就算不倒,好歹也有点儿生机绿意。”
“绿?”景腾不屑地说,已经被李夕夕拉到了吴行长的面前。
吴行长有些挑理地说:“哎呀,景总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呀!”
吴名鑫了解景腾,虽然志远房地产公司与银行有业务,但每逢应酬的场合景腾都很少出面,她手下有个销售经理王守业,事情都是他出面办。
景腾不是没与这位吴行长打过交道,她知道吴名鑫这个人贪财好色,又很傲慢,喜欢在酒桌上仗着实权压人三分。但是,志远集团这几年的发展,银行可说是最大的投资人,像吴行长这号人物,她还是不得罪为好。忙说:“吴行长,您这么说可是有点儿先发制人了,我都不知道吴行长欢不欢迎我出现呢?”景腾说着,白了一眼风情万种的李夕夕。
吴名鑫这才笑了,他被捧惯了,女人们如果肯在他们面前表现出点儿吃醋的样子,正好成全了他的自以为是。
“哈哈哈,景总,你光说没有用,你得喝一杯。”吴名鑫说。
喝酒是景腾的弱项,一瓶啤酒她就能倒。但这种情况下,不喝恐怕是不行了,李夕夕已经取了一杯红酒,递到景腾面前。
“您就让我自己喝呀?吴行长?”景腾笑着拖延时间,看着眼前的这杯红酒嘴里已经在发苦。
“那景总说,你要怎么喝?”吴名鑫也知道景腾不喝酒,这个女人平时总是有礼有节,很难让人找到借口逾越,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怎么示弱。
“得,难得跟吴行长喝酒,那我就喝了。”景腾喝下了一大口,痛苦地皱着眉。
“行行,今天景总真是给面子了,我得回报一个,我再敬你一个,你回回手,把这杯直接干了吧。”吴名鑫说着就灌下了大半杯酒,将军一样地看着景腾。
景腾知道,这样喝下去就没完了,她握着酒杯没动。
李夕夕马上火上浇油,说:“唉呀,吴行敬酒也这么豪迈?那可不敢不喝,我得陪一个啊!”她说着也干了一杯,然后等着看景腾。
景腾无奈,只得将杯中的酒都喝了下去。她的酒量十个也不敌不过李夕夕一个,自己这是被李夕夕设计了。
一杯酒下肚,景腾的脸已经烧起来了,再脱不了身,自己恐怕真的得翻脸。
这时,桑榆站到了景腾的身边。
“吴行,您好,您还记得我吧?我是桑榆。我现在景总手下的志远房地产销售部工作,过来敬您一杯,不打扰您吧?”桑榆对吴名鑫说。
桑榆是房产销售部的新员工,试用期还没过,销售部经理王守业评价他:业务能力强,酒量好。
“您少喝,我干了。”桑榆不由分说,爽快地喝下了一杯啤酒,杯子里一滴酒都没剩。
“噢,噢,桑榆,”吴名鑫好像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看着桑榆把酒喝下去,说:“知道,知道,你……好好。”
桑榆转身又倒上酒,来敬李夕夕:“李姐,您好,久闻您大名,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漂亮。我刚到公司不久,第一次正式和您见面,以后还请您多关照。我敬您一杯。”不等李夕夕说话,桑榆就又干下了一杯啤酒。
“桑榆,你不跟你们景总喝一杯?”李夕夕没想到景腾手下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就敢站出来在她和吴行长面前讨面子。
“李姐说得对,我是得敬景总一杯。不过,今天这个场合,我还是得先敬您跟吴行长。”桑榆对李夕夕笑着,一脸青年人的恭谨和明快。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目光精明又含蓄,身材高大,充满阳光气质。李夕夕被打动了,举杯喝酒,刚喝了一小口,桑榆伸手把她举杯的手按住了,他的手又大又暖按在李夕夕的手背上,俯身体贴地说:“行,李姐,谢谢您给我面子,您少喝,喝多了伤身体。”
这时,王守业走了过来,对景腾说:“景总,您在这儿呢?董事长找您呢。哎呀呀……吴行,吴行,我一会儿得来敬您一杯啊,还有李秘书,等着我啊。”王守业一路寒暄着把景腾带走了。
桑榆继续敬酒:“吴行,李姐,您看景总还让董事长叫走了,那我就代替我们景总和志远房地产公司再敬您二位一杯,感谢您二位对志远房地产的支持。”
“去去去!少来这套!”李夕夕见景腾被救了驾,泄了气似的坐到了吴行长的旁边,推开了桑榆敬酒的手,说:“吴行,您看,他们搞销售的人多贼。”
吴名鑫好像有点儿醒酒,说:“贼点儿有什么不好?你们董事长要是不贼,志远集团也发展不到今天。不过啊,大贼后面还有小贼,小贼后面又有大贼啊。”
李夕夕没听懂吴名鑫在叽哩咕噜地说什么,只当他在说醉话。
桑榆听着吴名鑫的话笑了,又看出李夕夕的失望,就凑过来说:“李姐,我陪您。要是您不愿意喝,我替您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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