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乐心情愉悦的跨进自己的院子。

去年他掏出全身家当让商队帮他从南边采买的新奇玩意儿全部售空了,他赚得盆满钵满。就算不继承家业,他这辈子也吃穿不愁了。

更让他高兴的是,他刚刚收到消息,他拜托友人在江南的一个不知名的小镇置办的宅子也已经装修完毕,等着他这位主人住进去。

沈书乐觉得自己距离梦想的生活就一步之遥了,只要他悄无声音的逃离京城,就可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

他嘴里哼着不具名的小曲走进屋,愉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只是当他看到坐在自己屋里的人时,来不及收起来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娘。”

袁容佩厉目,“给我跪下。”

沈书乐很听话的跪下了。

见他如此顺从,袁容佩的心气稍微顺了一点。“今儿你去哪了?”

“孩儿当然去纪夫子府上了了。”沈书乐回答道,“娘您记得吗?您请纪夫子每天给孩儿上两个时辰的课。”

“当然记得。”袁容佩的脸色不太好看,“我有老到不记事吗?”

“怎么会!”沈书乐赶紧补救道,“娘年轻着。”

“孩儿刚才那么说,只是因为娘管着沈府,每天要处理沈府这么多事,孩儿的这点小事,也就不足挂齿了。”

听到沈书乐的解释,袁容佩的脸色好了很多。她一个外室,好不容易熬死了原配,仗着生了一个讨人喜欢的儿子,哄得夫君以继室之名娶她进府。而她很喜欢听别人说她在沈府有不可动摇的地位。

她有些温情的说道,“你是为娘的孩子,再小的事娘也记得。”

正当沈书乐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他娘的质问又来了,“纪夫子给你上了两个时辰的课,沈府到纪府来回也只需一柱香的时间。而你整整离府了两个半的时辰。”

“你说,余下的时间,你去哪里了?”

沈书乐脸僵了僵,“娘,就多了一柱香的时间,孩儿也不知道在哪里耽搁了。”

“就一柱香的时间?”袁容佩勃然大怒,“一柱香的时间你能多看十几页书,能多练一篇字。”

“沈书乐,你能不能认真努力一点?”

“你看看沈书礼,琴棋书画,骑马射猎哪样不比你强?小时候你爹没把我母子接回府,没那个条件好好学这些也就算了。现在你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少爷,你怎么不知道努力追上来?”

“你看看你整日吊儿郎当,一无是处的。一天到晚只知道耍一些小聪明,别以为嘴甜能哄你爷爷奶奶高兴就万事大吉了!”

“我要你样样都要比沈书礼厉害,处处要压他一头!”

“我袁容佩的儿子绝对不能比方颖生的儿子差!”

沈书乐跪在地上,看上去十分认真的听着他娘已经说过八百回的话,但他的心思其实早就飞到了千里之外的新宅上去了。

听闻江南烟雨不断,自己的宅子是不是得多修两个避雨的亭子?

“书乐,你听见了吗?”

袁容佩突然叫到他的名字,让沈书乐立马收起了自己的思绪,点头哈腰道,“听到了听到了,只要把沈书礼踩在脚下,我们母子才能真正的在沈府抬起头。”

“娘,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

尽管沈书乐心里十分不赞同他娘亲的观点,却还是顺着她娘的话说。

没办法,要是逆了她娘的意,等待他的是可就不止碎碎念了。沈书乐不想事情变得麻烦,所以能忍的事他绝对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

袁佩容像往常一样教训了沈书乐之后,才从袖中掏出一张入宫的帖子交给他。

“明儿皇上在御花园里设宴,邀请城里的青年才俊赴会比诗。”袁佩容说道,“咱们府上有一个名额,你爹原本想让沈书礼去的,我求了你爹半天,他才同意把这个名额交给你。”

“为娘听说,皇上有意提拔青年才俊,所以才举办的这次诗会。”

“你明儿好好表现,争取拔得头筹,在皇上面前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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