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霍逸伝回房,一进门扑面而来的酒气,让他下意识拧紧了眉头。
酒能乱性,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如非必要根本不会碰,房里自然也不会有。
望了眼床上正睡得香甜的人,霍逸伝走到桌边坐下,漫不经心地问道:“少奶奶同谁饮的酒?”
沈清自嫁进霍家后,虽然惹了不少小麻烦,但还算是克制自己。像今日这般放肆醉酒,还是第一次。
“红玉,你去厨房备上些醒酒汤。”没有得到答复,霍逸伝也不气恼,三言两语把屋子里的人支了出去。
等到人走远,厉风压低嗓音道:“是二少爷,应当是从林子里来的,是以我们的人没有察觉到。”
霍逸伝院子留云阁,同霍启燃的燕染阁,看起来虽然相隔不近,但却是被后院的林子联通的。
这个秘密是小时候霍启燃发现的,自打那以后便经常偷偷越过林子,来找霍逸伝玩耍。
“连个院子都看不住,不如让他们早些卸甲归田。”霍逸伝收起了面上的温润,整个人显得阴沉,说出的话也好似浸着寒气。
厉风自知疏漏,赶紧单膝跪下请罪:“是厉风疏忽,还请主子降罪。”
“人都已经进来了,降罪还有什么用。”霍逸伝闭了闭眼道,脑中思忖着霍启燃突然来访的意图。
并非他疑心太重,只是霍启燃自小养在霍绣芳身边,即便真的从未想过害他,也难保不会遭人利用。
正想着,床上的人突然嘤咛一声,霍逸伝睁开眼,面上又恢复了人前的温润。
沈清在霍逸伝的搀扶下坐起,难受地捏了捏眉头,整理着脑中的回忆。
她只记得跟霍启燃饮酒,说了许多关于霍启燃生母五夫人的事,之后两人还交手切磋了一番,可再之后就没了印象。
“已经让红玉去备醒酒汤了,先喝点水润润嗓子。”霍逸伝举着杯子到沈清唇边,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水。
沈清人虽然醒了,但脑子却还是昏昏沉沉的难受,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
当时霍启燃让她少喝些,说那酒后劲大,沈清却觉得霍启燃是舍不得酒,生怕吃亏地猛灌好几杯。
喝下醒酒汤,沈清才感觉好上一些,虚弱地靠在床头。
“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吗?还敢喝这么多。”霍逸伝面露无奈地摇头,除了关心沈清没有问起其他。
哪怕烂醉如泥,沈清也是决计不会承认的:“都怪那酒太过香醇,实在忍不住,这才贪饮了几杯。”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知道霍启燃是在哪盘算来的美酒,比她在山寨里喝过的所有酒,都还要好喝。
就是后劲委实太大,现在她还缓不过劲来。
“醉酒伤身,今日且当作给你个教训,以后不可再贪杯了。”见她歪理邪说,霍启燃也不反驳,笑着将沈清两鬓睡乱的头发撩到耳后。
兴许是沈清饮酒太过,身上的温度太高,是以当霍启燃微凉的指尖,无意碰触到她的耳垂时,才感觉心口颤了颤。
沈清垂下脑袋,眼神胡乱地掷在被子上,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
这个动作霍逸伝也不知,怎么自自然然地就做了出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清已经垂下了头。
错过了霍逸伝幽深黑眸中的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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