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蘋走得太急喘着气半天没说出话来,林氏早就憋不住了,说道:“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她看上去比画蘋还要着急。

柔嘉就让彩屏给画蘋端了一盏茶水,画蘋喝了半盏才算喘过气来禀道:“太太不好了二老爷叫太太过去香荷院一趟,说是说是从莲儿屋里搜出来不少三七已经叫人给绑上了。”

年前齐姨娘有孕林氏就把莲儿和杏儿指到了香荷院去伺候齐姨娘。这原本是苏老夫人提出来的,叫她待齐姨娘好些等回头齐姨娘生下孩子就抱到瑞庆堂养。莲儿和杏儿以前都是在瑞庆堂服侍的三等丫头,当初林氏把她们指过去就是看中了她们伶俐还能替她看着些齐姨娘。

林氏是个头脑简单的并没有想那么多皱着眉道:“好好的搜起莲儿的屋子做什么,齐姨娘那小”她见柔嘉坐在一旁,吞下贱人二字道:“莫不是以为我指去的人偷盗了她的财物,也真是眼皮子浅她那屋子里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莲儿在林氏身边伺候了有两年的时间,还算勤勤恳恳林氏虽是想得简单了些,但也知道她手底下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不是手脚不干净的人,不然早被她撵出去了。

常顺家的虽不懂药理,却也知道三七是活血化淤之物,有孕的人是不能碰的,她细细一想脸色都变了和林氏说道:“太太,只怕这事不像是这么简单,齐姨娘近些日子肚痛不止,还见了红,怕是和这些三七有些关系。”

林氏也有些回过味来:“你是说莲儿她想害齐姨娘。”她有些不相信,莲儿害齐姨娘做什么,难不成害了齐姨娘还能对她有什么好处。

常顺家的也不敢多说,但她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莲儿是林氏指过去伺候齐姨娘的,怕是要牵扯到瑞庆堂来。

林氏是主母,自然不愿意去踏足一个妾室的院子,她有些不情不愿的,出了门还和常顺家的说:“老爷也真是的,什么事不能过来这里说,把人拉到前院处置也好。”

柔嘉隐约猜到了一些,只是这齐姨娘不想让林氏安稳,在苏陟耳边吹些枕边风就罢了,竟然拿腹中的孩子来要挟,也不怕真就伤着了胎儿。柔嘉皱了皱眉,跟着林氏一道去了香荷院,她怕林氏说不清,真叫苏陟以为是她要害齐姨娘肚中的胎儿就坏了。

院子里齐刷刷站了十几个丫头婆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林氏带了丫头婆子进了正屋,就看到苏陟坐在当中的交椅上,身上还穿着朝服,一脸怒气冲冲的,莲儿跪在地上,手脚都用麻绳绑着,哭着一遍一遍的道:“老爷,奴婢真是被冤枉的,前些日子奴婢崴伤了脚,那些三七是月椒姐姐送给我的,奴婢真的没有要害齐姨娘”

门口站着的李婆子连忙屈膝行礼,林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莲儿,走到旁侧的交椅上坐下,苏陟才指着地下的莲儿说道:“你瞧瞧,这就是你院子里出来的丫头!”

这些日子林氏都没有和苏陟吵架了,性子也软和了些,说道:“老爷生好大的气,我还不知道事由,老爷就给我发脾气做什么,柔嘉刚从永平侯府回来,茶还没喝上一口,老爷就叫人着急忙慌的把我们叫来。”

在林氏心中,自然还是她亲生的女儿才是她最心疼的,苏陟就要靠后了。

柔嘉走上前来给苏陟行了一礼,叫了一声父亲,苏陟被林氏说的一时无言,看到柔嘉语气稍有些缓和,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柔嘉就道:“今儿中午回的,听说齐姨娘肚痛不适,女儿想着过来看看,就跟母亲一道过来了。”

苏陟点了点头,常顺家的则招了香荷院的李婆子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李婆子匆匆上了台阶,偷偷拿眼瞟了一下阴沉着脸的苏陟,说道:“是莲儿,这些日子齐姨娘肚痛见红,都是这丫头搞得鬼。”她顿了一下,又说道:“齐姨娘这些日子喝了药就觉得不适,刚才张大夫过来给齐姨娘把了脉,才知道药里被人动了手脚,奴婢带着几个小丫头搜查了一番,在莲儿屋子里发现了不少三七,那三七本是散瘀之物,莲儿说她近日受了伤,才用这个的,我却觉得蹊跷,就拿过来叫张大夫瞧了一眼,张大夫说正是这个药材搞得鬼,这丫头是想害齐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却死鸭子嘴硬,死活不肯承认,还攀着说是月椒姑娘送给她的。”

林氏听了就说:“那还不好办,把月椒叫过来问一问不就知道是不是这丫头撒的谎了。”她看了一眼彩屏,道:“把月椒带过来。”

没一会彩屏就带了月椒过来,跟着过来的还有两个婆子,擒着月椒的肩膀,衣衫都被拉扯乱了,人甫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彩屏走上前来,俯在林氏耳边说道:“我刚带了人过去,就见月椒收拾了包袱正要逃走后门那里还停了一辆马车,一见到我们府上的人,打马着急走了,奴婢就叫了前院几个小厮上去跟着。”

那月椒一听话音,双眼都瞪得大了,好似很害怕的样子,跪在地上磕头道:“太太,太太,你救救奴婢吧,奴婢也是听了你的指令,把那些三七包了给莲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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