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秋庭迟迟不动林栩笑了笑,催促道:“沈道友怎么不动?莫非是需要人喂?”
似乎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漆黑的蛊虫动了动翅膀伸着触角在林栩的手上爬来爬去,看上去有些焦躁不安。
林栩安抚了一下蛊虫再次往前伸了伸手。
沈秋庭扯了扯脸皮,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不用齐道友费心我自己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揪住了蛊虫的翅膀。
林栩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动作。
蛊虫突然察觉到陌生的气息,不安地扭动起来,口中吐出黑色的黏液。
黏液落到木质的桌子上,很快将桌子腐蚀出了一个大洞。
沈秋庭捏着蛊虫翅膀的手不经意一抖蛊虫脆弱的翅膀连根折断,掉到了地上。
沈秋庭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翅膀,歉意道:“不好意思,手抖。”
林栩脸上的笑容收了收,道:“没有关系这翅膀有没有并不是很重要。”
沈秋庭顺势拂落了桌子上的瓷罐,瓷罐摔在地面上四分五裂无数血肉模糊的虫蛇尸体从中摔了出来。
那只失去翅膀的黑色蛊虫好巧不巧地被从天而降的瓷罐砸中,变成了一摊肉饼成功跟滚落一地的同伴尸体混在了一起。
沈秋庭惋惜地看了一眼蛊虫的尸体无辜道:“不好意思手滑。”
林栩磨了磨牙,重新拿出一只蛊虫拍在了桌子上:“沈道友,我劝你收收你那些小聪明。我有无数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指了指新的蛊虫道:“来,试试这一只。这只蛊虫可是我耗费了不少好东西才养出来的,沈道友要是手再滑一次,我不介意替沈道友剁了这不中用的手。”
这只新的蛊虫是一条白色的肉虫。白虫在桌子上茫然地蠕动了一会儿,向着沈秋庭的方向爬了过去。
它本能分辨出,面前这个充满了鲜活灵力的人就是它的食物。
沈秋庭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条小虫子,袖子不经意间将虫子带到了地上。他像是脚下不经意踢到了什么东西,踉跄了一下,正正好好一脚踩在了蛊虫的身上。
蛊虫再次一命呜呼。
他抬起脚,继续歉意道:“不好意思,这回是脚滑。”
林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可怕,他越过桌子掐住了沈秋庭的脖子,森然道:“看来沈道友是真的需要人喂才肯吃下去了。”
沈秋庭被迫跟一只新鲜的虫子对视了一会儿,眼看那虫子就要被塞进他嘴里了,他用力掰开林栩的手,大吼了一声:“我知道当年你被逐出神农谷的真相!”
林栩手上的动作一顿。
沈秋庭顺势挣脱了林栩的钳制,捂住脖子剧烈咳嗽了一会儿。
还没等他咳嗽完,林栩又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咬牙道:“我被逐出神农谷的真相?不过就是一帮迂腐之人不懂我的道罢了,还能有什么真相!”
见这件事确实能影响林栩的心情,沈秋庭就顺势扯了下去:“林道友回到神农谷,给林谷主下毒,想必是回来报复的吧?如果我告诉你,你报复错人了呢?”
林栩额角爆出了几根青筋,抓住沈秋庭的手越发用力:“报复错了人?我被逐出师门,被废掉了灵根,跟条狗一样半死不活地躺在烂泥里。他转头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件事昭告天下,做了师父新的继承人。你说我报复错了人?”
他的仇人果然是林谷主。
沈秋庭趁着他情绪激动,借着刚刚套出来的信息继续往下编道:“炼丹师门派中修习蛊术本来就是禁忌中的禁忌。按照神农谷的门规,修习蛊术应该不仅仅是废掉灵根逐出师门那么简单吧?林道友难道就不好奇,到底是谁给你求了这个情?”
他顿了顿,酝酿了一下情绪,掷地有声地胡编乱造道:“自然就是你口中的仇人,你的亲大哥林枫!”
“你胡说!”
沈秋庭丝毫不顾及林栩的怒气:“你说你跟条狗一样半死不活地躺在烂泥里,那你知不知道你大哥为了保下你的命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林栩双目赤红,一掌击中了沈秋庭的胸口。
沈秋庭跌坐在墙角,浑不在意地抹去了唇边溢出来的鲜血:“林道友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怎么被各家各派逐出师门的人那么多,偏偏你才刚被逐出神农谷没多久,纪明川就找上你了,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恐怕林道友自己也不会相信吧?”
人在因为情绪激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最容易藏不住事。
方才沈秋庭的一番话已经颠覆了林栩的认知,林栩的表情几乎明晃晃地说明,沈秋庭方才说的话是对的。
沈秋庭忽略了额头上不知不觉冒出来的冷汗,继续维持着表面胸有成竹的表情道:“让我再猜猜,当年告诉你是林谷主告发你的人想必也是纪明川吧?”
说着,沈秋庭嗤笑了一声:“林道友看着挺聪明一个人,怎么那么轻易就信了纪明川那个魔头呢?”
见林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沈秋庭微笑着补了最后一刀:“不敢往下想了?也行,那我便直接说了。当年设计向老谷主告发你的是魔域大祭司纪明川啊。”
左右两个人蛇鼠一窝又乐意狗咬狗,把这个黑锅推给纪明川也不亏心。
林栩在濒临爆发顶点的时候忽然冷静下来。他目光沉沉地看向沈秋庭,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为什么知道?”沈秋庭笑了笑,开始故弄玄虚,“纪明川都叫林道友着重盯着我了,我以为林道友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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