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废弃的房间,阴暗腐朽的霉味萦绕在鼻尖回旋不断,江唯一的双眼被黑色丝带蒙住,手背在身后,粗壮的麻绳在纤细的手腕处狠狠捆了个死结。

麻绳劣质粗糙,上面有无数倒刺。

细小的倒刺与皮肤接触的时间过久,原本皓白晶莹的手腕,呈现出隐约的红肿迹象。

江唯一的双脚屈膝在地,嘴巴闭着。

长时间的嘶喊让她的喉咙干涩不已,意识到这是在做徒劳工时,她乖了许多。

真不是东西。

她第一时间,骂的是那个把她绑架来的人。

都怪那个扫把星。

第二时间,骂的是时闻。

如果不是他风骚地跑到酒庄勾引她,她为了见他一面从江家离开,至于提前回到别墅,在自己家里的床上,就被绑架了吗?

回忆起昨晚,江唯一的脑袋还有些疼。

她往自己大长腿上抹着精油,指尖翘着点击屏幕,正打算学着时闻删除自己评论时的雷厉风行,自己同样将“啊啊啊啊”下方的【浪费警力资源】删掉。

一阵似有若无的幽香侵袭脑海,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再然后……

她就到了这个鸟不拉屎毫无人迹的鬼地方。

整个房间空旷得骇人,她嘶哑的嗓音在房间内一遍遍回荡,从来没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哪怕是吃的喝的,也没有半点沾到她嘴边过。

她的唇部干得发疼,她想,回去后哪怕是做上一万遍的唇部护理,可能也弥补不回来这一次惨无人道的肆虐了。

“神经病…”江唯一的声音细细小小,在她自己的耳畔绕开。

要绑不知道绑她大哥,江致明那个酒囊饭袋,在江览的心中可比她重要多了。

“真是神经病——”

这一次的话音还未绕开,冰冷粗粝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江小姐。”

江唯一的身体犹如有人拿着鹅毛拂过,眼前一片漆黑,耳朵的听觉也就因此变得格外敏锐。

男人的嗓音像是掺了砂石,含糊不清。

刻意用来混淆视线以及让人心悸一般。

江唯一的喉头跟随她慢上一拍的心跳停滞,转眼因为男人气息在脸畔的靠近,静止的心跳和喉咙又重新狂乱,止不住失了章法韵律胡乱滚动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

类似于电视剧里傻白甜一样的问话开端,可能会让“绑匪”觉得她很好对付,从而失去最基本的戒备心理。

绑匪不说话了。

江唯一的大脑一刻不停地高速运转,心脏微跳。

分析起当前的局势来。

“我…”她抿抿唇,“我好渴,也好饿…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点吃的和喝——”

“你以为这是度假啊!”

绑匪略带暴躁的吼声,震击在江唯一的耳畔,她“猛地”一缩,嗫嚅道:“不给就不给嘛,凶什么凶?”

顷刻,绑匪像是无了奈,“老子遇到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也是第一回,细皮嫩肉的,他妈的才一个晚上这就遭不住了,等着啊,老子待会儿就去给你打点盒饭,堵住你这娘们唧唧的嘴。”

“……”

“你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绑匪转身而走的脚步一僵。

“还是说,你是我认识的人派来的?”

绑匪再僵。

“不然你怎么可能对我家的情况那么熟悉,在我全然无知的情况下潜入我——”

“闭嘴!!”

“哦,”江唯一抿住嘴,“我饿了,我不想吃盒饭,我要吃海珍阁的龙虾酿鱼子,还有桂宝记的桂花蜂蜜蛋,天缘居的佛跳墙,K.O五星酒店的草莓圣——”

“放屁,哪有这些菜?”

江唯一淡淡抬头:“你对江北很熟悉?”

“还是说,你比我这个大小姐更会享受?”

江唯一自顾自说起:“每年到了我生日的时候,我爸爸江老头就会带着我到——”

“闭嘴!”伴随这一句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耳光。

江唯一的脑袋被打得嗡嗡发懵,全身血液逆流,顷刻,她咬紧唇,恨恨说道:“你他妈饿死我算了!饿死我也拿不到钱,到时候你就跟你那狗主人一起到见鬼的阴曹地府去做你的春秋大——”

“啪。”

左边,又来了整齐的一个耳光。

江唯一的脸火辣辣的疼,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沾湿眼前黑布。

从小到大,她都没被打过。

现在倒好,一下接一下,还不停了。

“绑…绑匪大哥,”江唯一抽泣着说,“你把我关在这里,又不让我见世面,我心里唯一能念想的,就只有我爱吃的那几样东西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宽容宽容,哪怕是就给我买个草莓圣代…也,也好啊……呜呜呜。”

眼前女人跪坐在地,哭起来倒是没了之前的狠劲,一副梨花带雨的相。

绑匪喉咙滚动,压抑住内心渴望,舔舔唇,放轻语调问:“你那个什么KO酒店的我是没听过,不然,我就到附近的麦当劳,给你买个草莓圣代回来,你看行不行?”

“不…不行,”江唯一哭得厉害,“麦…麦当劳没有草莓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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