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醒醒公主。”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被推搡的动作,雪姝浑浑噩噩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正叫她的人。

白茯赶紧着把掉落在地上的披风捡起来,着急道:“你怎么睡这儿来了?晚上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叫叫奴婢,这天寒地冻的,再着凉了可咋办?”

雪姝打着哈欠,揉了揉有些涩的眼睛,看窗外,天色还未大亮,“几时了?”

白茯:“刚到卯时,奴婢醒来没瞧着你在床上,吓都吓死了,你做什么不把奴婢喊醒啊?”

本来自家主子这段时间看不顺眼她这主子的人就多,她一看内间没人,还以为被哪个飞贼给掳走了呢。

雪姝拢了拢领子,“哪有那么夸张,别忘了有莺歌在,何况屋里都是暖气,哪就能冻着了。”

白茯甚是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注意力就被她手底下的画给吸引了,“公主,这不就是昨日我们见过的那个和尚吗?你画他做什么?”

雪姝伸了个懒腰,说:“我之前……”

话没说完,从门外传来几道小声说话的声音。

雪姝扭头看过去,问白茯:“有什么事么?”

白茯闻言过去看了看,再回来时把门给带上了,然后凑到雪姝耳边小声说:“公主你忘了,昨晚咱们给那老嬷嬷……”

“哦……”

雪姝恍然大悟,这才记起昨天被秦婉如“训”了后她回来就让白茯开始了他们的“砍尾巴”计划。

昨晚事情太多,先是得知景萃宫的事费了一番脑子。

后来情绪起起伏伏,又听了那么久的故事,压根儿就没多的脑子去记别的事了。

白茯捂嘴憋笑,说:“听说昨晚跑了一宿,得有十次吧,今儿个才来这不到半炷香时间就又跑了两次。”

说着,还嫌弃地扇了扇鼻子,“奴婢光一靠近就好像能闻见那一身的味儿。”

雪姝被她如此嫌恶的表情逗笑了,伸展了一下筋骨后站起来,“这才哪儿跟哪儿你就嫌臭,回头那不得当场吐出来啊?”

白茯嘿嘿笑,“那倒不至于,不过味儿的确挺大的,一会儿她回来了公主你就知道了。”

雪姝将画叠起来交给白茯,说:“一会儿你就不用跟我去永寿宫了,把这个东西给莺歌,让她今天之内送去昭王府。”

白茯把东西塞进袖子里,跟在她后面往外走,“你半夜不睡觉就为这个啊,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啊?”

雪姝已经开了门,侧目瞥了她一眼,“回头再给你说。”

刚好有宫女上来,白茯便也没再问。

洗漱收拾完后,白茯照着雪姝说的装作不舒服的样子当着陈嬷嬷的面告假回了漱叶院。

白茯走后雪姝便要带陈嬷嬷去永寿宫,只陈嬷嬷一只手放在腹部,脸色蜡黄,有些为难地说:“公主,奴婢今儿个也……也有些不适,可否……”

“嬷嬷也要告假?”雪姝已经走下了台阶,闻言回头看向她。

“诶,”陈嬷嬷咬牙忍着,腹中一阵翻江倒海,感觉又有了泄意。

雪姝装作没看出来她的不适,冷色道:“白茯是因为她来了事儿是不方便,嬷嬷难不成还能来事儿?”

这话一说,陈嬷嬷脸色更难看了,“公主说笑了,奴婢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能来什么事儿。”

雪姝凉凉地翻了个白眼,“那不就是了?我瞧着嬷嬷这脸色也不像是有哪不舒服的。”

继续往前走。

“我身边统共就你跟白茯两个可用的人,你要再告假,不就没人跟我去向太后请安了么?不知道还以为你们这些人偷懒呢。”

陈嬷嬷夹着腿小心地跟着,生怕自己动作大了给牵扯得泄出来,偏偏又不敢说她吃坏了肚子,腹泻。

为什么?

因为这都是规矩啊!

自入宫当差起,便会有兴事房的人专门来教宫人们礼仪。

饭不能吃太饱,不然容易打嗝,要是在主子们面前不小心打嗝打出了声,轻则挨板子重则掉脑袋。

再者,他们这些伺候人的,平日里是很多东西都不可以吃的。

比如鱼,大蒜之类的食物,因为吃了这些东西会有腥味和臭味。

一开口,主子闻到了可不得了,身上更不能有异味儿,不然这条命也算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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