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嘉如石头一样站在那,脸上神情很受伤,“你的意思是,我对你,只是一时兴起?”

雪姝抬眸定定地看向他,虽没说话,但眼中所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夙嘉吞了吞喉,短暂的安静后呼出小口气来。

“行,”他点着头说,“既然这样……”

雪姝撇开视线不再看他,垂在两侧的小手紧紧攥着衣摆。

然而下一刻,她却听他开口道:“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一时兴起。”

什么?

雪姝愕然,重新将视线放回那张漂亮的脸上。

夙嘉笑笑,在她头顶不算温柔地揉了一把。

“我知道自己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也没想着光靠几句话就能得到你的原谅,所以我会让你看到的,是不是一时兴起,让时间来说话。”

说完,在旁边的夙珝要打掉他那只爪子之前把手放了下来。

雪姝眉头打结,“不是,我的意思……”

“皇叔公,您应该跟姝儿有话要说吧?”雪姝的话没说完,夙嘉就已经面朝夙珝。

他想得简单,即使他所崇敬的皇叔公跟雪姝都是男未婚女未嫁,他也没有往歪处想,毕竟他已经知道雪姝对他皇叔公的事是知晓一二的。

所以下意识地就以为夙珝会这时候来找雪姝,只单纯地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夙珝薄唇紧抿,不置一词,对自己这侄孙唤着小丫头闺名这事儿不是很满意。

夙嘉这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雪姝方才说的话,哪来的心思领会他的表情所要表达的意思,当即就拱手道:“我就不扰皇叔公了,孙儿告退。”

雪姝拧紧眉,想把人叫住将话再说明白的。

可惜夙嘉不给她这个机会,征得夙珝颔首后一提气,当着雪姝的面直接就朝屋顶那个大洞飞身而去。

雪姝伸手抓了个寂寞,眼睁睁看着他人上去后消失在月夜里。

夙珝瞧了瞧那只意图抓夙嘉留下的手,唇角下拉得厉害,“本王在这站了这么久也不见你问安,几日不见,规矩都忘了?”

他紧赶慢赶,比先前预计的时间足足提前了七八个时辰,为的就是能快点见到这丫头。

结果这妮子倒好,在他不在的这两日跟夙嘉走近了,都已经发展到能轻易踏入她闺房的程度了,如今又当着他的面挽留夙嘉。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那般隐忍地承受他,他都快怀疑这丫头是不是真心悦他了。

雪姝自然也看到了罩在她房间的这层浅白色似水雾一样的罩子。

想起先前在王府所听到的“结界”二字,她估摸着这就是那所谓的“结界”。

换成平常,她对这等异事最是感兴趣,不缠着人问个究竟定然是不罢休的。

可如今,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模样,她连他为何会来这里的原因都不想问,更别说这罩子了。

放下手转身面向夙珝,她很规矩地冲其福了福身,“参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吉祥安康。”

夙珝何等敏锐的人,在看到她睁眼后眼中未有前日里的神采时他就察觉出了异样。

这会儿在看她这样规矩,脸上却又无丝毫真正的敬意,夙珝立马就想到可能是中间出了误会。

抛开夙嘉的事不谈。

他瞥向一旁的衣裳架子,长臂一伸,将那厚实的披风拿了过来,继而走近一步,将披风披于雪姝瘦小的肩头上。

雪姝侧目看了看为她披衣裳的那只好看的手,脑中却一遍遍浮现出他白日里的冷情面孔。

捏了捏拳,她抓住披风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王爷今夜前来所为何事?”

夙珝知道她对他有误会,但看她这么明显的避开他,心尖上就宛如被套了个线圈,轻轻一扯,丝儿丝儿得疼。

轻叹,他也不逼她,落座于身后的椅子上,道:“说吧,又在跟本王置什么气?”

雪姝对他的淡然已经见怪不怪,但让她不能忍的是,他居然能把这话问出口。

自己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难道他自己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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