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雪姝感觉眼睛酸胀得不行,让白茯拿了镜子来看,果然有些肿。

回想起那个逼真的梦,雪姝有些嫌弃自己。

明明之前就没那么爱哭的,怎么重生回来一碰到他的事就变成爱哭鬼了?

再说了,明明都说过不要再想他了,居然又梦到他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在白天的时候念着他了,否则又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她虽生过孩子,却也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的她现在正儿八经未出阁的姑娘,做梦都想着在男人床上像什么话?

想着,雪姝掀开被子使劲儿甩了甩头把这事抛到脑后准备去永寿宫,忽略了自己口中还残留的淡淡的甜腥味。

依旧是昨天早上那个时间。

老人家起的早,回来这一年每天早上都是卯时就起了,她既然要博好感,这些细节自然要做好。

陈嬷嬷因为昨天的事今天也没有再拦她,规规矩矩地跟白茯一道随着去了永寿宫,到了地方还是雯萱迎上来。

不同的是,雪姝注意到雯萱今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眼里有些许的犹豫与审视,雪姝当没看见。

进屋后,老人家正坐着喝早茶,雪姝上前请了安后便被叫过去与其隔几而坐,也跟着喝起了早茶。

太后接过雯萱递过来的暖炉,面色慈祥地看了看雪姝,“今儿个瞅着气色好多了。”

雪姝放下杯子,拭了拭嘴角,“是,昨儿个从皇祖母这回去后母后就让人送来了好些袄子跟补品,又喝了一天的药,今天早上起来感觉利索了不少。”

明着是谢秦婉如,实则在太后听来就成了:就是因为平时没穿好吃好,所以才导致小小的风寒都那么严重,甚至还差点被认成痨病。

雪姝不怕太后觉得她心眼多,因为老人家不会这么想。

她以前不争不抢,就算太后现在找人调查她,也查不出什么。

就算怀疑是昭王府那位教了她什么,但实际上没这回事,她查不到,自然也就不会把她想成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了。

果不其然。

太后在听了她的话后嘴角明显下拉了一下,却也只是一下,之后就听她说:“今后有需要的,就跟皇后说,不需得顾虑什么,便是你母妃不在了,你也是这宫里的公主。”

雪姝难为情地抿嘴一笑,随即却有些哽咽,“谢谢皇祖母……”

见状,太后微微蹙眉,“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

雪姝轻轻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儿瞅她,“其实昨天小六瞒了皇祖母一些事。”

“瞒了事儿?”太后不解,还回头看了雯萱一眼,后者冲她摇了摇头。

“是,”雪姝擦了擦眼角,后抬眼一脸诚恳地看着她。

“昨天我跟皇祖母说是我不懂规矩这一年才没来跟皇祖母请安的,实际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担心皇祖母不会喜欢我,因为我不是您的亲孙女,所以……”

说到这,雪姝起身,走到太后面前跪下,“对不起皇祖母,皇祖母如此慈祥的人,我竟还误会您。”

这话倒有部分是真的。

她先前之所以不来永寿宫,一方面是不想跟后宫这些人一样,另一方面则是她觉得太后肯定跟夙馨玉她们一样,会排斥她这个外来人。

她不想自讨没趣。

太后当她会说什么,结果竟是这,不由得笑了。

“你这丫头,”她示意雯萱将人搀起来,“我当是什么也值得你掉金豆子。”

说话间,让雯萱将人搀到面前,拉了雪姝同她坐到一块。

“我离宫十九年,如今才回来一年,就是好些后进的嫔妃们,对我也不尽了解,你个丫头片子会这么想不是很正常么?那现在呢?可觉着我面部可憎难以相处?”

老人家略微粗糙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雪姝垂眸看了一眼。

“皇祖母快别说了,您哪里面目可憎了,我看啊,您就跟佛堂里的佛爷一样慈祥。”

此话一说,太后顿时笑出了声,握着雪姝的手直夸她会说话。

雪姝笑着看着她,跟着又说了好些好话。

正是说笑间,外面人通禀贵妃娘娘跟安嫔还是其他几个嫔妃来请安。

太后心情正好,笑着让人将她们请进来,还笑呵呵地免了她们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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