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夙珝脸色一沉,眸色凌厉,仿佛泛着寒光的箭扎向进来的宫女们。

喜贵看不下去了,“公主,六公主乃王爷亲自从宫里带来王府的,便是您要将人带回去,也得等奴才告知王爷才行,公主若等得,奴才这就让人去禀告。”

喜贵刻意将“亲自”二字咬得重,听得夙馨玉头皮一紧。

她方要再找借口对喜贵发作,就听外面有丫鬟道:“王爷吉祥。”

话音方落,披风都还未脱的男人便出现在门口。

看着那身形颀长丰神俊朗的男人渐渐走近,夙馨玉心一紧,顿觉呼吸都困难了不少。

她忙上前,朝进来的男人盈盈一拜,温柔地道:“孙女馨玉给皇叔公请安,皇叔公万福。”

夙馨玉今日着一袭石榴红织锦交领广袖裙,鲜艳的颜色将其白皙的面庞衬得越发晶莹剔透。

其本人更是含羞带怯双颊微红,跟刚才的模样可谓判若两人。

雪姝从郎昊那一听说夙馨玉在昭王府便一路让人紧赶慢赶。

如今看着面前这一脸娇羞的人,雪姝满脑子都是夙馨玉嚷嚷着要剖她肚子时的画面。

呵,好一个温柔善良的平德公主,好一个端庄大方的三姐姐。

她曾以为,只要她在元姝苑不争不抢,即便日子过得清苦些,能安生便足了。

然,前有夙锦儿对她侮辱谩骂,后有这么夙馨玉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盯着她的肚子。

她是猪油蒙了心辣子糊瞎了眼,才会觉得只要安分守己就能在皇宫那地方生活下去。

眼下再见,她恨不得上去直接拿刀生劈了夙馨玉这个人!

“皇叔公?”夙馨玉行礼了好一会儿都未听他让她免礼,不由纳闷抬眸看去。

雪姝紧了紧袖子下的手,强逼自己勾起一丝笑,“免礼。”

夙馨玉闻言站直身,想忽视床上的人把在这之前的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问他身体如何。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床上的人娇声道:“叔公,你回来了啊?”

听听这声音,那叫一个甜腻。

不仅狠狠恶心了一把夙馨玉,连白茯与喜贵两人都表示惊呆了。

这……这真是刚才那个一出手就断人手腕的六公主吗?!

雪姝嘴角一抽,看向床上的人心情顿时转好,憋笑憋得辛苦。

“嗯,”他忍着笑,逼自己冷淡,由丫鬟将披风褪去后缓步来到床榻前,明知故问。

“这是闹的哪一出?本王这寝屋,什么时候成了聚众之地了?”

说着,有意看了夙馨玉一眼。

夙珝没有错过方才雪姝眼里那浓烈的恨意,长年身处战场的他看过太多那样的眼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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