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言这才了然。
不过他看看就看看吧,还不提前说一声,突然朝她伸手,谁知道他是要干什么?平白的吓她一跳。
“脱臼了,得立马接上。”
徐妙言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跌居然把自己的手都给跌脱臼了,难怪刚才疼的喘不过气。
她一瘸一拐的跟在谢玴身后,问了句:“怎么接?”
谢玴从那堆原来换下的衣裳上撕下一大块衣摆下来绑成团,眼也没抬,“就这么接,坐到那里去。”
徐妙言怔怔的按他说的,在草垛边坐下。
她突然有些怕。
没一会儿功夫谢玴就过来了,递给她那只布团,道:“把嘴堵上。”
徐妙言满脸纠结的接过布团,犹豫不决。
“怎么,害怕不成?”
徐妙言没有否认:“是,是啊……”
接骨她肯定是怕的啊。
谢玴说的云淡风轻:“有什么好怕的,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快点把嘴堵上,省的到时候你喊出声,把人引过来。”
徐妙言纠结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望着谢玴:“要不,你把我打晕,再给我接骨……”
谢玴没有耐心等她,直接夺过了布团一把塞到她嘴里。紧接着一手抓住她的肩膀,一手握着她的胳膊,徐妙言来不及反应,就听右肩处传来咔嚓一声之后,谢玴就慢慢的放下了她的手臂。
徐妙言瞪大了眼惊愕的瞧着谢玴,剧烈的痛楚后知后觉袭来,她的眼一下子就红了。
谢玴取下堵着她嘴的布团丢到一边,淡淡的说了句:“好了。”看她红着的眼眶里慢慢氤氲水雾,脸色漠然:“别在我面前哭。”
谢玴最不喜欢看女人哭,女人哭起来总是没完没了,很是聒噪。
徐妙言用手背揉了揉眼,抿着唇,生生止住了。
她红着眼,眼睫湿润根根分明,微微卷翘,看着乖巧的脸上尽是克制和隐忍。
谢玴见她收回眼泪。才继续问了句:“腿是不是也伤到了?”
徐妙言紧紧抿着唇点头:“嗯。”
“哪只腿?”
徐妙言抬了抬右腿:“是膝盖。”
谢玴抓着她的脚踝,直接脱去她已经湿透了的鞋袜,才发现她的脚和小腿都是冰冷的。
她皮肤生的白,脚被雪水浸过,冻得有些发红。不过,她的脚长得可真细巧漂亮,脚脖子上还系了一根编成细麻花的红绳。
谢玴忙回神,暗暗诽腹,他观察人家姑娘的脚干什么?
一个男人说也不说就这么直接脱了徐妙言的鞋袜看她的脚和腿,这是头一回。谢玴倒是毫不在乎,现在这种情况徐妙言也确实没有别的选择。可她终归是个姑娘,面子上多少还是有些过不去。
谢玴将她的裤腿卷上去,便看到她膝盖肿起一大片淤青,在她白皙的腿上尤为醒目。
这让徐妙言也意外了一下,她膝盖怎么青了这么一大块?
谢玴给她检查了一下,膝盖除了挫伤红肿,并无别的大碍。
他放下她的腿,“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娇气的身子骨,摔一跤都能摔成这个样子?”
徐妙言听他这话不大服气:“什么叫摔一跤?从上面摔下来很疼的好不好?你得想想我是个姑娘啊,身子骨哪能跟你们男人比啊?——再说了,我这腿又不是刚才摔的。”
“怎么?”谢玴打量了她一眼,“看你回来这惊慌的模样,该不会在外面真的被人追了吧?”
“是,我被我家里人发现了,被他们追了好久,差点被抓走。”现在想想,徐妙言还是有些后怕。
尤其是想到徐凌那帮人惨死的模样。
徐凌与自己一同长大,以前不管他是不是带有目的也好,他总还是善待自己过的,如果他突然的被人杀死在自己眼前,徐妙言心里五味杂陈,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可不管怎样,她也没有想过要徐凌死。
只是,若是徐凌今日没死,她又如何能脱的了身?
谢玴见她脸色忽的一白,也没多深究其他,只问道:“叫你送的东西,你有没有送到?”
徐妙言定了定神,道:“今日绸铺并未开门。”她从怀里拿出骨玉还给他,“今日我冒了好大的险,也没有送到这东西,不过这可不关我的事,你可不要生气,迁怒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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