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悯踹开门,元清也还未来得及看清动作他便凌空一脚将准备破窗逃走的阮如之踢了回来。
她躺在地上呕了口血,身下铺开九条毛绒绒的尾巴,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朝着顾言悯扑了过去。
清也拖着步伐,眯着眼偏着头给床上半裸的两人盖上锦被。
一人一狐缠斗在一起,速度快的能看见虚影。顾言悯一掌劈在阮如之的肩上,后者撞翻了桌椅,茶杯水果滚落一地。
阮如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根本不是顾言悯的对手,催动最后一丝内力化成红烟飘向门外。
清也眼疾手快的拔出腰间的短剑朝着红烟用力掷去,剑刃上的重明石穿过红烟带出苍蓝色的火光钉在了门上。
一声穿透夜空的凄厉啼叫后阮如之坠落在地,捂住不断往外冒血的腹部,身后的九尾只剩下了八尾。
清也从门上拔下短剑横在她的脖颈处,看向顾言悯的方向:
“大人,我抓住她了!”
“……”
“你倒是找了个好帮手。”阮如之嗤笑了一声,握住剑刃移到自己的心口处,“动手吧。”
“别急呀,我们还要请阮姑娘帮个忙呢。”
清也将短剑又移回了脖子上,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查看,安静的仿佛刚才这座楼的人都不过是幻影一般。
她警惕的看了一眼空洞洞的门外,耳边响起细微且尖利的气流声,一根细如牛毛的钢针直逼她的眉心。
清也拿起短剑堪堪接住钢针,竟被逼得后退了好几步。
“清儿的功夫精进了不少啊。”
玄色长衫,步履从容。近处的粉紫纱幔,远处的灯光景物在他踏进屋内的那一刻变得模糊,只有那张脸越来越清晰。
“为父记得下个月就是你十八岁的生辰了吧,是个大姑娘了。”他姿态和蔼,俨然一位慈父,“你娘她还好吗?”
元清也想象过无数次与温昭辞面对面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等到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没有愤怒也没有质问,只有平静的陌生。
“你也配提我娘。”
她指尖捻起钢针朝他射去,温昭辞不避不让,尖利的针尖刺入心口处的肌肤,他叹了口气将针拔下:
“位置精准,内力不足。”
顾言悯上前一步挡住元清也,笑容温润如玉:
“温大人数日不见,别来无恙。”
阮如之自温昭辞出现那一刻开始,目光便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过。
元清也太熟悉她的那种眼神,和元姜一模一样的眼神。
痴恋,景仰,柔情似水。
温昭辞将阮如之扶起,温柔的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顾大人说笑了,这里哪有什么温大人。”
“是在下说错了。”顾言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温昭辞扶在阮如之背后的手,“温大人前些时日在访烟阁被人杀害,你是凶手才对。”
“原来顾大人还给我安排了这样一个身份,甚好。”
他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不知顾大人准备怎么处置我这个凶手呢?”
他的语气轻松的仿佛在讨论今晚的夜宵吃什么,元清也警惕的拉了拉顾言悯的袖子,小声道:
“大人,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她内力不深,目力和耳力皆受限制,只能隐约听得外头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几名壮硕的男子梦游一般停在门口,眼神飘忽没有焦距,与那日府牢暴毙的中年男子一样。
“是归尘。”
清也怒视着人模人样的温昭辞:“你还是个人吗?拉上这么多无辜的人给你的野心陪葬!”
温昭辞侧头在阮如之苍白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淡然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上回只有一个,他们还可以对付。现在一下来了十几个外加一个温昭辞,怎么算他们都没有生的希望。
“跟紧了。”
顾言悯踢开一名扑过来的男子,拉住她的胳膊就从窗户跳了下去。所幸她的轻功也不差,不然这三层楼的高度突然跳下来,不死也残废。
街道两侧的商贩见到从天而降的两人,像饿狼锁定了猎物一般不管不顾的朝他们生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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