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猫!”钱氏大叫一声,吓得再也顾不得平日端庄形象,连手带脚扑打着挂在头上的猫。

在场的人见到一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只通体雪白,唯有额头一点红色的白猫扑到当家主母身上,竟是红了眼睛,对着主母的脸又抓又咬。

没一会儿,将主母保养得宜的白嫩脸庞上抓出几道血痕,就连她身上雪白的孝服撕烂,露出里面大红色的齐胸襦裙来。

仆人们一脸惊呆,这女儿才去,当母亲的竟然穿成这样,哪怕是继女,这心也毒了点吧。

有好事的,顿时想起府中一些流言蜚语,说是当家主母看中前头主母,也就是大姑娘亲生母亲留下来的巨额嫁妆,已经哄着姜阮去跟老太君讨要了几次,老太君不肯,说是等大姑娘成亲才拿出来,两人已经闹了几次,老太君甚至都气病了。

如今大姑娘突然不明不白的去了,这个中门道,谁说的清呢。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这畜生打死!”这时刘妈最先反应过来,赶紧从旁边拿起扫帚,朝姜阮扑了过去,其他人见状,也赶紧围了上去,可那白猫已经抓急了眼,他们也只能干着急,尤其是二姑娘姜婉,急得在一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是不敢上前。

不多时,钱氏脸上鲜血淋漓,模样甚是骇人。

姜阮见人多势众,也不恋战,纵身一跃跳到墙头,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远远的,还听见身后传来钱氏的哀嚎之声。

……

陆晏一早醒来便没有看见自己的爱猫,还以为它不知躲到哪里睡觉去了,谁知等到自己用完早饭,还不见它,正要亲自去找,公主府赵管事来报,说是长公主殿下想他了,让他过去一趟。

公主府就在靖国公府的隔壁,他阿耶靖国公陆俞与母亲感情极好,一向跟着母亲住在公主府邸。而他因时常看着两人在一起肉麻兮兮的恩爱模样受不了,自十五岁时便自己一人住在靖国公府,如今已有三年。

他饭后一人闲庭信步到达公主府后院时,只见院中一雍容华贵的女子正与身边侍女赏花。

她极为爱怜的低头嗅那花香,如花容颜竟比那竞相开放的牡丹花还要美上三分。

“给母亲请安。”

眼前之人便是本朝长公主殿下李瑶,虽已年近四十,可保养的与那二十出头的并无区别,甚至,更显风韵。

李媱回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儿子站在远处看着她笑,嗔他一眼,“你这几日可忙的很,都好几日没来了。”

陆晏一脸无辜,“儿是怕碍了您跟阿耶的眼。”

“净瞎说,哪有当儿子的,开起父母玩笑的?”李媱佯怒,可自己先绷不住了笑了起来,拉着他回屋坐下。

“ 你那只爱猫呢?”李瑶见他竟没有带着猫来,有些稀奇。

“它这两日性子有些躁动,一大早不知哪儿去了,您今日怎么想起问它了? ”

李瑶没有答话,将面前准备好的点心递给他。

“昨日我进宫见到散心道长,他又问起你来,言语间提到那只猫儿,说你若是有事,便到宫里找他,他会待上十日。 ”

陆晏皱眉,“ 这道人看着倒是仙风道骨,却总胡说八道,每回见到他,他便劝儿修道,说什么儿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材,下次母亲莫要理他。”

李瑶诧异,“竟有此事,吾儿将来是要成家立业之人,怎能随他修道,简直胡说八道! ”

陆晏点头,见她提及成家一事,心中想到一人,一时没有出声。

李媱见自家儿子情窦初开的模样,笑道:“那孩子如今才不过十五岁,就已经出落的明艳不可方物,外人都说她性子骄纵些,……”

“儿不在乎!”陆晏急道。

李瑶面色一凛,“你且听我说完!”

“但是我仔细瞧着是个讲理的,且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大家之风,只是,你幼时将人得罪狠了,也不知人小姑娘同不同意。”

陆晏微微皱眉,这倒也是,不过,只要母亲答应了去央求舅舅赐婚,等娶了过来,再好好与她赔不是也就好了。

他遂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与母亲说了一遍,李媱听完,看着他但笑不语。

陆晏摸了摸鼻子,不自在道:“您这样看着我作甚?”

李媱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煮茶的丹淑,笑道:“你看看,吾儿好算计。”

他面上一红,正要告辞,却见丹翠姑姑着急忙慌进来,见他也在,上前福了一福,“方才管事递了帖子过来。”

李瑶挑眉,“拿来我瞧瞧。”

丹翠从怀中拿出一白色的丧贴来。

李瑶皱眉,“这,这是哪家的?”

丹淑忍不住看了一眼陆晏,李瑶如何不明白,回过头来看着自家儿子道:“你且先回去,我明儿便送拜帖去忠义侯府给老太君探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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